这次已是轻车熟路,她三两ä下就翻进了园子,看见有棵树上垂下的长藤,心中一动,拉了几根,做成个结实的秋千,坐上去晃晃荡荡,自娱自乐,还哼着乡间小调,畅快无比……
他的眼神迅在她手上一扫,果然见她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都生着薄茧,应是长年刺绣所致,便也再未多问,只对她点了点头,信步离开。
“琬儿,那个做针线的丫ฑ头以前怎么没见过?”
楚鹂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也不搭腔。昨晚那个人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森寒,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让她心有余悸,她自然知道若是此事败露,自己的下场会有多可怕。
可他却仿佛就是想要刺๐激她的这种羞耻心到极限,更加肆无忌惮,仍旧冰冷的指尖,竟寻着了那ว处私密的径口,试图长驱直入,那一刻๑的感觉仿佛是之ใ前的那枚金钗,让楚鹂浑身一个激灵,无法自控地挣扎,嘴唇不小心,划过了他的额。
楚鹂独自躺在黑暗中,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沈琬依旧是面无表情,将她周身打量了一遍,点了点头,又招手让秦妈到跟前,耳语了两句,便站起来走了,快到门口时,又停住脚๐步,身影在窗口渗进来的白光中,半明半暗,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索:“你也不要恨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楚鹂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事毕之后五千两银子一定会兑现吧?”
沈琬却眉目一转,嘴角微撇:“不过你给她的花色不要绣牡丹,就绣海ร棠吧。”
海棠象征红颜春薄,楚鹂心中明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答应着退了出去。
一下午,楚鹂都在屋里描海棠花样,却时不时走神,总想起那个春寒暗夜……
越接近傍晚,她就越心慌,生怕又听到消息,说太子即将驾临。可该来的,还是会来,当她从窗口看见穿着镶蓝边灰衣的内侍,抱着拂尘急急忙忙地跑进院子时,手不禁轻微一抖,炭笔下的花样顿时走了形。
她赶紧去擦,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就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可是许久也不见秦妈过来吩咐。
心中有些奇怪,她走到窗边去观望,却看见一向镇定自若的沈琬,居然神色慌张,一路疾走,几乎ๆ小跑地跟着内侍出了院子,陪伴她的秦妈也是一脸惊惶。
这是出了什么เ事?楚鹂讶异。
恰好已到了用膳时间,主子走了,下人们也总还是要吃饭的,而膳堂向来是小道消เ息最灵通的地方。楚鹂进了门,状似无意地挑了个人多的桌子坐下。
果然,不一会儿,她便知道了内情:据说太子回京的路上居然遇袭,如今身受重伤。
太子遇袭?楚鹂暗自忖度。谁会有这么เ大的胆子?
此刻其他人也自然和她有相同的疑问,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这次他北上剿匪,所以遭到悍匪报复。
也有人笑得讳莫如深,说只怕是朝中某人假借悍匪之ใ名,别有所图。
这个某人,不知是谁。楚鹂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中的饭粒,还在揣测间,就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是园中总管的警告。
顿时,膳堂里鸦雀无声,各人都埋头吃饭,再无它话。
而此刻,太子的寝殿,却是另一番光景。
女眷们哭天呛地,悲泣不断。内侍们侧立在旁้,战战兢兢。
许久,只见从幔帐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摇了摇,伴着虚弱至极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孤……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