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温柔的夜像浓云一样遮住了她的视线,旋明忍不住抬手去抚摸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仿佛这样闭眼也能描绘出他的俊朗。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踏上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
“不知道。”旋明擦了擦嘴,只是在她吐了之后,全身依旧发虚冒冷汗,恶心的感觉并没有得到多大缓解。
但是连续几天,钟执不在家的日子,只要旋明不小心看到เ一丁点和钟执或者她有关的消息,就又开始神经质地砸东西,大发雷霆,哗啦一声脆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就像属于彼此的氧气,只占空气的一小部分,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失去了就再也无法生存。但高浓度的氧气也会成为ฦ毒素,在进退呼吸中,随着人的一颦一笑渐渐侵入骨髓。
“爸爸谁啊?”旋๙明抬头问,“好像听到เ你们提到我了。”
重新办了一张卡后,那些垃圾短信终于再没出现在她眼前,目之所及的世界开始变得清爽不少。钟็执也开始频繁外出,有时候直到晚上才回家。
她的一腔孤勇,她的年少轻狂,她的奋不顾身,所有的浪ฐ漫幻想,在现实的打压面前,都卑微愚昧得令人发笑。
“疼吗。”他问。
比平时更加敏感的旋๙明感觉到了钟执不怎么高昂的兴致,她跨在他身上,然后前倾俯身凝着他,幽幽地说出了隔了很久才开口的第一句话:“爸爸,你不想发泄一下吗?”
这样多好。
钟执感觉,自己就像埋在了洁白的云朵里。
但是从办公室到回家,看似一直镇定的钟执,其实内心一点都不比旋明好受。他也身处舆论中心,只是因为远离学校而没有遭人鄙夷和唾弃。但是他再三告诫自己,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在旋๙明面前流露出任何胆怯和畏ั难情绪。
陈丁奕也被她感染,手臂刚抬起又无可奈何地垂下,然后不忍心地摆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陪着一个ฐ小女生哭。
旋明深吸一口气:“嗯,你说。”
就像黑夜终于拉开序幕,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沉重而恍惚的现实。原本旋๙明死灰一般的心境,已๐经折腾够了,但那一刻起,她知道,或许未来还会掀起更剧ຕ烈的狂风巨浪。
旋明只觉得胃部开始造反一般翻腾起来,一阵恶寒沿着脚底、小腿密密麻麻地向上蠕动攀爬,她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还是定定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