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业…”第一次,她如此唤他,亲昵却陌生“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意志不坚,但求温精便已满足。现在住在这大宅院里,虽然不能嫁给如愿郎君,虽然四周都是排挤和冷淡,虽然此刻跪在这清冷的佛堂里…但至少有一处安身之所。我觉得自己不能ม再奢望太多,你懂吗?”
“事到如今,多说何用?”尹素问露出淡淡涩笑“我只是想平静地过日子,你何必把我拉入少奶奶们的战局?”
“对啊,”小盈回答“咱们二少奶奶,是刘尚书之女,自幼温柔娴静,别人都说三寸金莲,可咱二少奶奶,却只有两ä寸,像桔子瓣大小,堪称千古之奇。”
“哎哟,姑娘,你这话可就说对了!?”喜婆答复“就是白紫,谐音『百子』,祝姑娘日后儿孙满堂啊。”
夜深了,院门紧ู紧关上,所有的丫ฑ环婆子尽退,只剩小盈。
尹素问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虽然之ใ前已经做好了所有设想,可一见这肃然的阵仗,真觉得比生孩子还凝重,不禁让她胸闷气喘。
小盈早已从库房里拿来了最厚的棉布,撕成横条,一道道浆过,晾在院里,此刻๑风干收回,堆成厚厚一叠,让人想到เ酷刑的器具,脚趾不由á得一抖。
“水烧开了吗?”乔๒子业问道。
“已经好了,照大少爷您的吩咐洒了药粉,这就端来。”小盈转身下去,没一会儿,便捧着热腾腾的浴足盆子,搁到尹素问面前。
他缓缓卷起衣袖,抬眸轻声道:“我要开始了。”
“小盈,小盈…”尹素า问忽然感到เ害怕“过来扶我…”
“小盈,你到门外守着。”乔子业却阻挡道“别让闲杂人等闯进来。”
“是。”小盈垂眉,乖巧而去。
“为什么叫她离开?”她霎时不满“我需要她在身边…”
“你是怕疼吧?”他挑眉问。
“哪有!”她死要面子,努努嘴。
“坐到床上去。”乔子业不与她强辩,一副命令的口吻“找块帕子咬住,免得叫出声来让人听见。若真怕疼,可以双手紧抓棉被,减缓痛苦。”
“可以让小盈扶我…”她仍不死心。
“你想把她的手掐出血来吗?”他不容分说“过去!”
尹素า问此刻竟有几分怕他,看着他俊颜一沉,只得乖乖地听话,坐到床间,忐忑地四下张望。
不过,丝被冰滑,倒是缓解了她几分紧张,毕竟床榻是世上最舒服的地方,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乔子业亲自将浴足盆子挪至床前,蹲下身来,单跪她面前。他的双手捧住她的纤足,褪去鞋履。
这副情景,让她顿时脸红心跳。一方แ空间,寂静无人,只剩他们俩,而且,如此亲密…
“别太紧绷!”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身子僵了,骨头也会变硬,缠起来更困难。你就当闭上眼睛,做了一个ฐ梦。梦醒了,足也缠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她的双脚浸入热水之中。水气氤氲,药香四溢,她忽然觉得全身有些酥麻,心情镇定下来。
“你这缠足的功夫,打哪儿学来的?”她忍不住问道。
“我娘那儿,”乔๒子业坦言道“每天晚上,她都会像现在这般,打一盆热水药浴,而后用家传秘方将足缠好,有时候,会叫我帮忙。”
“你娘的脚๐一定很美吧?”她暗自猜度。
“很美,比这府里任何人都美。”他语气里忽然有一种深沉的痛苦“大概,就因为足美,被乔家老爷看上的。”
至今,他都不肯叫爹,只称老爷。
“这么เ多年…难道他都没去看过你娘?”她心下同情。
“没有,一次也没有。”乔子业眸中显然迸出愤怒的火光“多亏了我母亲痴情苦等,每天忍受缠足的痛苦,只希望维持双脚美态,有朝一日,重回乔府…”
“令堂若在天有灵,看到你今日入主乔家,一定会欣慰的。”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ม如此说道。
“呵,都说美足能ม留住世间男子的心,这个说法倒是不错。”他呢喃道“乔家老爷将我娘扔在城外,不闻不问,却在她死后,接我回乔家,你可知为何?”
“为何?”她不解。
“娘临终前叮嘱我,倘若乔家老爷来奔丧,不必让他观看遗容,只需将她一双脚露出来即可。”
“一双脚?”她瞪大眼睛。
“对,只因这一双美足,居然真的让乔๒家老爷痛苦涕๓零,之后,就决定接我回府。”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这乔家老爷真不知是寡情至极,还是恋足至极,怎能如此决定一对母子的命运…
“我要开始了。”他忽然转了话题,让她愕然回神。
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感到他手劲一收,几只脚趾“啪”的一下,被硬生生折了下来,尹素า问不由得惊叫出声,正想挣扎,却见他已拿了缠足布条,将那折弯的脚趾紧紧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