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想了想,把筷子里的小鱼塞进了嘴里,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两只眼睛笑的小月牙似的,“真好吃,嫂子,若是考试也考这道题,我是说实话呢,还是依照先生所说的呢?”
“只要公主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待清儿科举过后,再办丧事就是了。”
“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清娘看了她一眼,“我也是,下次不能这么胡作非为了。”一人一半的喂食方法,就是让两人都没节制的吃的太多,“而且这是在府里‘活’着的最后一晚了,我想出去溜溜食,走一走。”
“哦。”皇甫霖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皇甫霖有力的吐槽,清娘大笑,笑着扑到皇甫霖怀里,“你咋跟清儿似的,还记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通通忘记了。”
但东方岚提醒她,“也许在那继续的过程中又会发生些别的什么事,比如爹和娘现在就在想对策如何对付你的婚事,你还有心情吗?”宇文清如日照过长的花朵,失去水分,啪嗒一下垂下脑袋,垂头丧气。
“是,总算移除眼前的一座山,顿觉前方更加的宽阔了。视线扫过去,一马平川,嫂子你可能想象到เ那样的心情?我为我们的未来做出努力,我想说的就是这个ฐ,嫂子你在这个时候应该表扬我。”宇文清目光灼灼,说的很诚恳,没有一点‘求表扬’的惭愧,这是脸皮子厚到哪个ฐ档次才能这样的自然而然。
东方岚卖关子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绝不外传的,我还算到เ公子不久就要与青梅竹马的姑娘成亲了。”
“被你感化。”
“鬼扯。”
李越急得不行,“你快告诉我,哪里痛?”
“不说了,你不是要学会扮演高贵冷艳和温情脉脉同时具备的女子么,先站起来,做几个动作让我瞧瞧,我替你把把关。”
“不用算,就是。最毒妇人心。”李蜜笑的像马蜂窝上滴下来的蜂蜜,让宇文清有种有点甜,有点幽怨的感觉。+
宇文清道:“终于会好好说话了,你不知道你刚才那ว个说话的那个调调,呕心死个人。”
皇甫静仪出来为两人打圆场,“好了好了,宇文清你直说你想为蜜儿做什么。”
“什么公主公主的,总就跟你说,叫我静仪就好,反正现在在外面,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做什么。”她好心把李蜜拉在自己和皇甫静冈的中ณ间,让两人有空能稍微搭个ฐ腔。但每次皇甫静冈都只和皇甫静仪对眼,基本上把那ว个在中间紧张的要死,恨不得把手帕子扭破的李蜜无视掉。
小怜比宇文清先到เ李姨娘处,“姨娘,大事不好,二少爷知道您病重的消เ息,现在就要来了。”
宇文清认真念书,令李越侧目。每每夫子刁难宇文清,她都能从善如流,答问题的时候,也是有条有理,似一顿鞭子抽醒一个人。
“别说鬼话哄我,我都受不了了。”
“我知道,只是你需做好失恋准备。”
皇甫霖抱拳道:“多谢多谢,你只要不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就成。”
“我知道了。”走了没两步,又停下脚步。东方岚别转过侧脸,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可见病来如山倒,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都是没准儿的事,本来可医好,如今却不能了。”
见宇文羽带笑的打量她,小怜故作严肃。“宇文公子若无事,奴婢还要去二少爷那。”催他有话直说,这几日老是没事来问这问那,必有用心。
“不,一直都喜欢你。”
“是,谣言止于智者。而且我们若自乱了手脚๐,岂不是更加给人可趁之机?”东方岚决定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这些年,这些事又不是头一回,有必要急的跳脚,自曝其短么?
“我亲眼所见。”
宇文清深感自己的虚伪,做作。
“是么เ,多谢。不过我劝你还是去洗把脸为好,脸上有两ä个黑眼圈真的很难看。”
两ä人正说着话,柳月华恰好路过,就走了过来。
另一头,柳月华带着伴当骑着马儿先过来,他一收到信,告诉家里一声就出来了。与东方岚快十年不见了,岁月当真无情,他心想着两人再见面,怕是认不出了。
“岚儿,我这一生几乎是平平顺顺,到老了,死便死了,也没什么遗憾ย,只有一件事,就是我让你嫁给宇文峰,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明知道那是火坑,还狠心把你往里推,你娘平时念叨我,我不是不知道,我是怕知道,怕知道我的岚儿,我宠爱了一辈子的岚儿过的辛苦,过的累,我懦弱,我怕事,我的懦弱和怕事,是付出了岚儿的一辈子为代价,我真后悔,我要是早一点,早一点明白,岚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就算舍了我这条老命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和稀罕。”
梨花笑道:“承蒙夸奖,日子还算过得去。”
皇甫静仪身边的一个婢子替李越收拾了书本,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堂而皇之ใ把东西拿走,李越也被架走了,宇文清还要跟过去,被两位漂亮的宫女姐姐瞪眼睛,她只好止步,但是想要营救李越的心却一刻也不曾停止过。
“为什么枕头上会有长发?”
“呵,还是老样子,哪有女孩子睡相这样差的,又梦见什么好故事了?”
“小姐,画,屋里的画都搬哪里去了?”牡丹也意识到เ了什么,忙问道。
远处有人喊道:“妈妈,快过来。”
“哦,好。”
“李越。”
“小姐,您终于知道回来了?”
李姨娘道:“你知道进退就好,凡是不能强求。但是如果哪天岚儿要是改变主意了,你一定要好好善待人家,做个女人不容易,尤其是大宅子里的女人,一辈子都像是困在牢笼里一样,哪一天要是能逃,就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东方岚扶着自己的额头,对这样失常的自己,完全无语。
李越见她就躲,甚至从她面前绕道。
“你你你你你……”
“嗯,好。”
牡丹才道:“来了,来了,谁呀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