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告诉我爸去!”
她还做动作,力图使我在听觉和视觉上得到双重享受,只见她高扬右手,手指呈揸开状,忽然,她的手猛一合拢,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把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提溜到自己面前。我以为她要指责负心汉,不料,她却发起光来,依我看,她是“进化”了。但她身边另有一个ฐ发光体,依轮廓看,是个人,还是个男生。那男ç生向着游戏厅跑去,他把玻璃门一推,就闯进了那烟雾编织的地方,神姐自然跟了过去,但数次被玻璃门你昨天与范都都一起逛街,可有此事?”
“同学,你迟到了,不能进校!”
幽默人的“眼睛”是一样的,他们发现事物的角度是一样的。当别人发现事物美好一面的时候,他却发现了这事物搞笑的地方;当别ี人发现事物悲伤的一面时,他却发现黑色幽默的地方。尽管幽默的人在现实生活可能会结巴(比如我),甚至长少白头。可小女认为他们总不会像哲学家那样,半年不刮胡子,一天喝五六杯咖啡,所以我放心和幽默文章的作者做一家人。幽默的人应当是和睦的大家族,虽然未曾谋面,但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和他们的关系比亲眷还要亲。说不准,明天我就可以到马克·吐温家串门,今天晚上里柯克就会请我吃饭呢!幽默文章的作者脾ຆ气好,会给人逗乐子,在各类作家里,他们也是最不容易犯神经病的一类人。假如我去诗人家里吃饭,我担心他会给我灌上几升高梁酒,再把愤怒的唾y吐在我的小脸蛋上。
说着,用他的脏手去搓那“忍”,模仿“搓搓派掌门人”龙超搓手时的动作。凡是范都都搓过的地方的颜色都淡化了,被搓红了。老师不愿让新า买的衣服上沾上范都都搓下来的汗垢痂、土垢痂和墨水垢痂,只好放他回座位。
范都都回座位的一路上,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撒下了永不磨灭的垢痂种子。
老师接下来的步骤又是指认。龙超果然也被金榜ึ提名。唉!都是炫耀惹的祸呀!
我早就知道龙超的“好日子”不长,早晚会被举报出来。我看到他被提名前的这段时光,表现得异常正经和老实,出于对他的同情,我也表现得特别ี贤淑。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胳ฑ膊,问:
“这个ฐ洗得干净吧?”
他摇摇头,腮帮子上的r一抖一抖。我又问:
“用肥皂洗洗得掉吧?用刷子刷刷็得掉吧?”
我还强行地把他的胳膊拐卖到เ我的鼻子底下,用特糙牌橡皮搓洗他胳膊上的“污迹”。
虽然讲台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片,但一个一个检查文身时,才发现只有龙超的文身通过了“abc质量检测机构”认证的优质文身,无论是搓、洗、擦、刷、刮,都能保持色泽明丽,形状完整。
而其他人技术太差,胆子太小,只敢用笔画,不敢用力刻。轻轻搓一搓,文身去无踪!而且还可以达到连肥皂也无法达到的净胳臂效果。
无法回避的,又到了一节一度的大道理时间,老师饱含深情地问我们:
“同学们!纹身的人将来会走上什么道路?”
只听一片整齐的声音:
“犯罪的道路!”
一低头,又看见那ว闪着红光的“红外线发s器”,不禁叹了口气,怎么处置这劳什子呀?
a方案:交给老师。为了显示我对老师的效忠,我当然该把这违禁品上交组织,但实在招架不住老师无言的考问——那怀疑ທ的眼神。
b计划:还给龙超。这是另一个使我良心上不受到谴责的办法,但我看看身旁้的龙超,目光闪烁,笑容y险,不像个好同志,且身上没有贴防伪标志,还不能ม识别是真是假,把革命的火炬托付给他怎能叫我放心哟……
c计划:自己收着,唉!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看见冯圆空荡荡的座位,我有些心悸,旁边又有个不知真假的龙超。唉,班不成班,组不成组,这日子还怎么过哟!下一个消失的人,会轮到谁呢?
第十一章
由于我业务能ม力强,长得特别像个ฐ好人,所以少先队大队部的老师又经政教处老师的介绍,任命我为风纪监督员,其主要任务是逮没戴红领巾的糊涂虫。
刚说完逮迟到的,现在又说逮没戴红领ๆ巾的,大家一定以为我是在凑字数,实际上这只是一部ຖ分的原因,“逮不戴红领巾者的风纪监督员”的确跟“逮迟到者的文明监督员”有所不同。
其一:命中率比逮迟到的高得多,虽说早上大多时候都有一两个ฐ迟到เ者,但是糊涂虫总比懒โ虫多吧!
其二:两者性质不同,换句话说,就是主ว子不一样,文明监督员归政教处管,风纪监督员归大队部管,假如迟到了,就得不到“流动红旗”;而没戴红领巾,只是登记一下,在星期一的升国旗仪式上,大队辅导员提醒某个班注意一下。
其三:自从我一年级开始,就有了文明监督员;而检查少先队风纪,则是新า开设的项目。
其四:面对的顾客不一样,当文明监督员,面对的是一帮难缠的家长,而当风纪监督员只需要对着那些小朋友。换句话说,当文明监督员需要微笑,而当风纪监督员只需要面无表情。
跟我一块儿检查红领ๆ巾的,是杨非雪的干弟弟,经常在我们班门口探头探脑地寻找杨非雪,所以和我颇有几分交情。
干弟弟身材瘦小,体重23公斤,身高只齐我胸脯。
我刚接受任务,就马不停蹄地奔赴值勤战场,尽管对值勤的规矩,还是懵懵懂懂,但气势和风度都不失庄严。
待我刚在爬满蜘蛛的墙前站定,就发现了一个高个ฐ子,而胸前并没有飘扬着鲜ຒ艳的红领巾。
于是,我鼓起勇气,拦住这比我还高半个ฐ头的男生,严肃地说:
“你的红领巾呢?”
那男生显然吓了一大跳,看看自己胸前,摸遍了自己้全身,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怒吼:
“靠!”随后又说,“咋还要检查这个呢?”
这次我已经纯熟多了,冷峻地说:
“这是上次开会学校规定的!”
于是那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我接着问:
“你是几年级的?叫什么名字?”
这时,又一个ฐ大个子在我眼前停住脚步,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八大金刚ธ”中ณ的老三,除了嘴里没牙签,表情动作都像古惑仔,一定是那ว位同学的同学。他问我:
“他咋啦?”
我尽量做出老成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说:
“他没戴红领巾!”
那人听了这话,反应一样激烈,竟然跟那ว没戴红领巾者样,从嗓子眼深处迸出一声:
“靠!”随即对他的同伙叫道,“这周我们又得不了流动红旗了!”
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完全是两码事,本来我应该规矩地敬个队礼,亲切地说:
“这是学校少先队第十五届干部会集体通过的新规定,我们跟文明监督员不同,即使每个ฐ班有几个没戴红领ๆ巾的,也不影响评流动红旗班,因为ฦ流动红旗是归政教处发的,而这个新开设的项ำ目,是由少先队大队部研究开发的。”
但考虑到他们只会拿砖头砸人,不会懂ฦ得我们领导阶层的层层的复杂的错综的责任关系,听烦了,说不定就照着我可爱的小脑袋,砸上一砖。所以我并没有跟他罗嗦。
他们吼完了,骂完了,我也登记完了,一挥手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