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越太平洋的思念
“哪三件?”
没多久,北上的火车远远的就要进站了,站在第一月台的同梯弟兄们,热情的向第二月台的我们挥挥手,而且大声的说再见。那种画面像是抗战或日据时期,亲人要送走自己的孩子到战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说再见时是笑着的,而且我们不会去追火车。
西雅图的,寂寞的,我的耶诞。这是别人相聚的日子,却是我的孤单。
只见肉脚一个转身,右手一个翻转,书包已经顺ิ势吊挂在书桌的右方,他移动视线,观察了四周,聚气一凝,倏地便知道这节课是英文,真是强中ณ之ใ豪杰,绝顶ะ聪颖,就看他稍稍挑捻了手指,英文课本便像羽毛般的从书包中飘了出来,缓缓降铺在桌上。
我以为在学校睡午觉,老师们会带我们到所谓的寝室去,然后每个人发一床棉被,
老师火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是一顿骂。
阿居很用力的搬起一个完整的砖块,然后后退几步,助跑向前,一脚把砖头踢到莲池潭里。
“啊,你们也要走了?哪里是你们的目的地呢?”
新兵分发,就像是拿着一桶弹珠,站在高台上往地下倒,弹珠会散落到四处,你不会知道那些弹珠到底跳到เ哪里了。我是其中一颗弹珠,我跳到เ了四三炮指部的本部连,而其它的人到底跳到เ哪里,我完全不知道。
阿居经过爸爸的介绍,到了一家事务所,可能ม是因为他天生就很宝的关系,事务所里的人都很喜欢他,还替他在台北租了间房子,房租二分之一垫付。两千零四年大剌剌的到เ了,全世界ศ都知道两千零三年已经过去,似乎ๆ没有一个ฐ人怀念两千零三,只有我。
一天,我放假,阿居从台北飞到高雄来找我。
“好恐怖,我这辈子第一次搭飞机,”他惊了魂似的拍拍心口说“我压根不知道飞机起飞跟降落的时候竟然是那样的考验人的心脏强度。”
“多搭几次就习惯了。”我说。
“多搭几次?那我可能要多找点工作,事务所的薪水虽然比以前打工的时候多很多,但也没那ว么好过。”
“很羡慕你不需要浪ฐ费时间在军中。”
“这没什么好羡慕的,我觉得几乎生命中ณ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喔?”
“是啊,你这辈子会遇到เ谁,有什么遭遇,发生什么เ事情,又怎么度过,都好象被安排好的一样,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未来,所以你不知道。”
“阿居,你何时变得这么宿命论了?”
“我其实一直是宿命论的,只是我曾经想叛逆的抵抗而已。”
“你还有到孤儿院去吗?”
“废话,那ว可是我的宿命啊。”
这天阿居请我到牛排馆吃饭,他说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请过我吃一顿正常的,很过意不去。我问他什么是正常的?又什么是不正常的?他说正经吃的是正常的,不正经吃的是不正常的。
我没听懂,他却反而哈哈大笑。他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吧,很多答案不像答案的,他也都觉得那ว是答案。
就在我要收假的前几个小时,我接到艾莉的电话。
“子学,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她的声音听来彷徨。
“什么事?”
“我公司里有个摄影,他从我进公司那天开始就不断的约我,到现在我已经找不到理由á拒绝了。”
“这…”像是胸口被揍了一拳一样,我感觉到痛。
“你教我,我该怎么跟他说?”
“呵呵…”我故做镇定的“你就跟他说不想去就好了啊。”
“我知道,但是我用了千百种理由了,他就是不放弃啊。”
“哪些理由用过了?”
“什么家里有事啦,已๐经跟朋友约好啦,身体不舒服啦,甚至我还用过生理痛不想出门呢。”
“不想跟他出去吗?”
“当然不想啊,不然我何必苦恼这个呢?”
“那就说,男ç朋友在等好了。”
“啊…男朋友…?”
“是啊,应该没用过这个理由吧。”
“可是…全公司都知道我没有…”
“那ว就明白点说已๐经有喜欢的人了。”
“…”
“这个ฐ理由á最好,他识相的话也会自动放弃了,”我像是在捍卫什么的“告诉他已๐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就不会再约了。”
“子学…”
“干嘛?”
“你在生气吗?”
“我?哪有?我干嘛生气?”
“有,你在生气。”
“没啊,我没有在生气啊,不然倒是说说看,我在生什么เ气?”
“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说啊。”
“如果我跟他出去了,你会不会生气?”
我有种呼吸道被掐住的感觉,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