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衫像是被重物击中了般立刻僵立当场。他转头看着何夕说，你们不能ม那样做。
按规定病人应该首先知道自己的病情，老麦说，但是我没勇气告诉她。如果你有这个勇气的话倒可以试试。老麦仇恨地瞪着叶青衫，你有什么可说的。
殷红的血顺着玻璃管道涌进自动采血器，采血器的刻度定在两百毫升处，到点后会自行停止。叶青衫独自躺在矮床上操作着，他现在干这事已๐经是轻车熟路了。他感到臂弯处隐隐作痛，头部也有些发晕。这段时间差ๆ不多每隔一个月就会采血一次。实际上这样密的采血频๗度已经有些超限了，但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也许他是最迫切地希望这些血流出身体的人。叶青衫不知道这些血在离开自己的身体后又流向了什么地方，他只见到เ当何夕博士看到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时两眼放光频๗频舔动嘴唇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匹嗜血的狼。不仅是何夕，实际上几乎ๆ每一个研究人员见到那些血时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拿着试管仔细端详，目光贼亮贼亮。采血器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声后停止了工作。叶青衫有些疲倦地撑起身体。何夕从试管的丛林里踱过来，咂着嘴取下采血器。好了，你去休息吧。何夕说，目光只看着暗红色的液体。记住多吃补充铁ກ质的那几样药物，他补充道。由于穿着工ื作服他的声音有些发瓮。
叶青衫心里咯噔了一下，查的什么？
叶青衫很努力地想露出轻松的笑脸，但他实在做不到เ。他深埋下头，但这个举动等于承认了林小菲的猜测。
一个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ะ的声音。叶青衫觉得这个声音就是打在他的心上。这套青花瓷碗是结婚时别人送的，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事故。当然，碗总有打碎的一天，但是，叶青衫想，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巧得让人害怕，就像是象征着什么。
我也查过了，我没有事。叶青衫突然补上一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后悔。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表示ิ问题与己无关吗？是表示对林小菲的诘难吗？或者，是暗示一种追究？
林小菲愣愣地站立，无暇顾及脚下的碎碗，沾满油腻的双手悬垂在胸前微微颤抖。过了好半天她才转头看着叶青衫说，我没有做过什么เ，我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你相信我。
叶青衫上前扶着林小菲的肩膀说，你不要乱想，我怎么เ会不相信你。我们明天就找老麦复查，准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直到这时才有一滴眼泪从林小菲眼睛里滑落下来，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你相信我，她用很大的声音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这个家的事。
我知道，叶青衫扶住她抖动的肩膀，不要急，明天会查清楚的。
明天，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