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陈晟凶相毕露地揪住了左轶的衣领，一把将他整个人都扯了起来，“你t不醒！老子……”
她前脚离开陈晟后脚就锁了门，又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燥热和满背红包瘙痒，他再次湿漉漉地站在左轶床前。
他顾不得手背疼痛，光着脚๐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就被倒头走过来的陈晟一把掼回床上。
“什么原因都有可能，可能是这几年压力太大、生活不规律。还有可能是天生的，这个ฐ东西长在脑子里会引起精神异常和面部失调嘛ใ，啊哈哈我开个玩笑！你可别告诉他啊……”
“转xx健身中ณ心……喂？我是陈晟，我下午有点事，帮我跟经理请个假……不为什么，叫你请就请，哪儿来那么เ多废话……”
他一抡腿，就这么赤身裸体地下了床，在这位大妈的尖叫声中推开她走进客厅。随手捞起一条皱在沙发上的牛仔裤，抖开穿上，又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件背心。
“你们说下午四点到。”左轶指责他。
“闭嘴，”陈晟皱着眉头说，“这家店尺码偏小，老子的肩过不去。转身我看看……就这两件，拿进去试。”随手把衣服丢â他身上，往更衣间方แ向推了一把。
没有遭到任何阻止，左ุ轶抬眼看着他，手顺着衣角往上，轻轻抓住陈晟握皮带的那只手，牵到自己唇边，又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一会儿功夫神经外科的同事们也都拥入了病房，连消失许久的实习生都来了，“呜呜呜……左ุ医生，怎么我才走了半个月，您就光荣牺牲……哎哟好痛！”
他曲起鲜血淋漓的手指将那块碎玻璃推到指尖，双手一点一点地缓慢抬起——眼看着马上就可以箍住这废物的脑袋，然后狠狠割断他的脖子……
然后他们就跟坐在床头的陈晟大眼瞪小眼，刀疤脸明显地见多识广，冲上来一把就将盖在陈晟腰上的被子给扯开了。
陈晟猝不及防被他压了个满怀，半瓶子可乐都倒在了床上！随手把可乐瓶扔到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轶一把，“干什么！”
身体下意识地依从了这个恶毒的指令——他猛然用力收紧了手指！
他在病历本后面夹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在网上下载打印的一些菜谱，偶尔的闲暇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实习生周末临ภ时回来帮忙，偷偷翻了一翻，竟然还看到了诸如“欧洲杯预选赛小组排名情况”、“神一般的超级丹战绩”、“五十部ຖ值得一看的科幻电å影”、“一百个你不知道的冷兵器知识”、“十万个冷笑话”之类令人大跌眼镜的标题。
但那已经够让陈晟崩溃的了，尤其是左ุ轶非要让他趴在床上，往他屁股里塞那带着大肛塞的狗尾巴。
——这三脚力道十足，都是往死里面踹的劲头，踹碎了左轶所有的妄想与幻想。
左轶回过神，木着脸拧开蓬ศ蓬头，放水冲泡泡。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啤酒味儿，左轶开窗开门换气，挥着拖把清理了地面，又用抹布清理了凳子衣柜电视机。陈晟拽着被子自顾自睡觉，当走来走去任劳任怨的他是个ฐ空气，渐渐地就开始发出低沉的呼吸声。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科室主任一挥手。
这种违背人性的群体憋笑行为一致持续到เ左轶走离他们的视线，有一位重感冒的门诊病人终于憋持不住，从鼻孔里喷出两ä股灼热的清流，“噗——！”
“……喂，变态，”他说。
他在陈晟感觉窒息之前松开了手，陈晟在枕巾下面大口地喘气，断断续续地又骂了几句。
被铐着双手的陈晟冲他手里的饭盒勾了勾手指，左轶下意识地将饭盒凑过去，被陈晟突然一手肘撞到เ地上，眨眼变作一地食品垃圾。
陈晟没理他，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左ุ轶没看他的表情，光是弯腰认真地关照着他的小菊花，脱了手套用大拇指揉搓摩挲着穴口。那种冰凉的触感太变态，陈晟忍不住就抖了一下，穴口一松，左轶趁机往里面捅了一段。
陈晟被熏得一痛，咬着牙把脑แ袋别ี开了。左ุ轶这次没有不依不挠地把他的脸又扳回来。而只是摁着他的虎口，专心给他手指上了药。然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卧室。
这家伙绝对练过，刚才那ว些生涩，都他妈是装的！
陈晟冷笑着，“那还真是承蒙抬举。”强行就要关门。
他猛地抬起头，几乎毫无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而一边说话一边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比身高183c他还要多出半个头的高大男ç人。干净利落的短发，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说话时头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线条硬朗而流畅，是左轶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弧度。
少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将头摆向一边，左轶以为他晕过去了，结果他伸出舌头仿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嘴里仍意识不清地喃喃，“嗯……大ji巴……嗯……”
他的生活简单干净，有条不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成绩优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不爱说话，毫无表情，没有任何品行不良之ใ处。
他上身蜷曲着探向床的一边，低垂着头，被手铐与铁链铐ຖ在床头的双臂交叠着，遮挡了面容。那是一个ฐ起身靠向床头然后又脱力而滑落下来的姿势。
“啧，”他学着陈晟平时的口气发出一声气音。
“嗯？”射过之后浑身都懒洋洋的陈晟微微抬起头。
“你脸上的东西很臭。”之前没亲到เ的时候还没太在意，闻着难闻，沾在嘴唇上也苦得不行。
“……”居然被嫌弃的陈大爷。不对，是居然被膏药光头嫌弃的绿脸怪。
——啪！
“左医生，昨晚睡得好么เ？哦？睡得挺沉，因为ฦ被枕头打晕了？噗哈哈你怎么又被……什嘛——？！”
一堆医生护士跑进来围观再次劫后余生的左医生，小陈医生躲在角落里跟实习妹子嘀嘀咕咕，“幸好我早有防备，让清洁工大妈给他们换了几个最轻薄的枕头……”
“我知道他有时候不开窍，惹人烦，有什么เ事你们多沟通沟通，不要动枕头嘛ใ——你可以用毛巾抽他嘛。其实你想用凳子都行，只要别往头打——你可以砸他脚๐嘛。”曲医生坐在床边苦口婆心地“劝”陈晟。
“……”被翻来覆去检查了好一通最后证实无恙的光头左ุ小苦逼，埋头默默地喝鸡汤。陈晟往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中药，苦得他眼角直抽。
两ä个ฐ星期后伤口拆了线，其他地方都细细密密地冒了一层头发，就动手术那一圈儿秃着不长。陈晟笑得在病床上翻来滚去，亲手拿推子给左轶又推了个光头。
左轶现在除了变态还多了个外号叫灯泡，因为ฦ他那澄亮的脑袋。在床上躺得久，肌肉萎缩得厉害，陈晟天天踹着他多活动，“灯泡，去给老子倒杯水。”“灯泡，削个苹果。”“灯泡，去楼下买包薯片。”
左轶穿着病号服慢腾腾地下了楼。没给他买薯片，买了两个包子，被陈晟按在病床上一通蹂躏。两ä个人打打闹闹地弄得铁架床嘎吱作响，路过的实习妹子探了个头——正见陈先生彪悍地骑在左医生腰上，按着他那脆弱的脑袋，恶狠狠地咬他鼻子。
“呀啊——！”心性纯洁的妹子尖叫而逃。
陈晟揉着耳朵从左轶身上下来，“灯泡，去锁门！”
两个人关着门在病房里做手指运动……想歪了不是？
“跳起来躲！加号连按！操，注意后面！换刀啊操！按加号！使劲按！拎它起来，跳起来摔它！好了现在换枪！干它！干它狗日的！”陈晟老模样从后头搂着左ุ轶，指示他玩动作游戏。白发的妖魔猎人披着红袍满城堡乱跑，不时撞个ฐ墙，或者被怪物拎起来摔一下。左医生现在基本上已经达到入门水准——虽然一路红条狂减，但已经能够在规定时间内砍完怪了。
陈教练指导他比自己้玩还high，同时也没少嫌弃他的智商，“废物！回家教你怎么用手柄玩。”
被重补童年的左ุ轶，对那个充满游戏乐趣的家庭生活非常之ใ期待。然而等又过一周之后脱离观察期、获准回家休养——他才发现那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期待。
他抱着一包自己的换洗衣物，呆呆地看着向他敞开的陈家大门——陈晟那ว间装修新潮现代的一居室。
陈晟喜欢开敞式设计，所以买房的时候就打通了卧室客厅，中间只有道滑动木门，现在是敞开的，所以从进门就可以一直看到被夕阳染红的落地窗和阳台，整个屋子一目了然——
那台跟他家同款型号的洗衣机就放在阳台边上。卧室里的电å视换成了左轶屋子里那台超大纯平高清。衣柜门上挂着一套被熨ຖ好的他的衬衫西裤。客厅的电脑桌上新订了一排白木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的医学书籍和资料é。门口的透明鞋柜里隐约看得见一双他常穿的皮鞋。
“发什么呆？进来！”拎着一包碗筷与保温壶的陈晟在厨房里道，“你两个月没交房租，房东找上门，我就给你退了。东西都搬过来了，洗衣机和一些破烂家具我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