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来了？”
庆春心里跳了一下，但脸上保持了镇定，问：“他爱上谁了？”
笑，让人怦然心动。
“‘七一’党委要安排的活动太多了，市委、国家教委都有布置，安排得太挤了。我和韩副书记说，与其挤在一块儿仓仓促促，还不如改到เ校庆去呢，各系也可以准备得充分一点。韩副书记还真同意了。其他系的演讲词我都知道，大部分都是歌颂党的，只适合‘七一’用。这一改时间，他们全得另起炉灶重新编词儿，我看他们这个暑假是轻闲不了了c可咱们这词就没问题。
“如果能在那ว个ฐ仓库里人赃俱获，我看6．16案就完全可以全案破获了。哪怕欧阳天并没有出现在交货现场，但凭肖童的证词，再加上其他嫌疑人的口供，也完全可以给他定罪。”
老黄谦恭地和他握手通了姓名。然后对欧阳兰兰说：“你爸爸在楼ä上，我去告诉他你们来了。”
肖童说没有。
肖童的拒绝倒并不像处长感叹的那样简单。在庆春的感觉上，这小伙子显然不是那种单纯图财的俗人，看上去他也并不缺钱花。那么是不爱国吗？是缺乏社ุ会责任感吗？似乎也不完全如此。昨晚肖童突然发作的原因，庆春内心可知，只是不想向处长说出来而已。她知道肖童气愤的，是她去看他时那个实用主义แ的目的。
除了看书、背词、排练之外，下了课他连球都不踢了，剩余时间全都用去学车。他明明知道和欧阳兰兰这种女孩儿交往如同湿手沾面粉，将来想甩也甩不掉。但他还是经常在黄昏时站在校门口，等着那辆墨绿色的“宝马”740来接他。
回到北京，向处里做了汇报，处里队里自是兴奋不已，总算把因胡新า民牺牲而压在胸口的这股压力卸下来了。电视台和报纸也对这个重大贩毒案的破获做了宣传报道。刑警队记了一个ฐ集体二等功，庆春记了一个个人二等功。而且据李春强私下透露，由于刑é警队长期以来一直未配副职，他已经向处长提名，由欧庆春来做他的副手，处长已经报请政治处进行干部考察了。
先是由洛阳市局的一位石科长介绍情况，一上来先是抱歉：“今天给你们这电å话打得晚了点儿，因为ฦ到今天下午这个情报才基本落实。你们要的那ว个人现在住在花城饭店，登记用的名字叫赵虎。这个名字，还有他的外貌特征，与你们提供的线索一致，这是我们今天下午拍的外线照片，你们看一下，我们认为和通缉令上的是一个人。”
“说你对我印象挺好。”
“我妈叫我请你去的，她今天晚上做大蒜烧黄鱼，你过去吃过的，我妈还记得你最爱吃她这道菜呢。”
“我…二十三了。
“你听说过一个叫‘罗长腿’的吗？”
文燕不高兴地看着他：“你看这都几点了，你还让我回家。”
市里的午饭时间，长安街上人少车少，道直如矢，他们没用一刻钟，就赶到เ了康宏娱ຉ乐城。西城分局已经先到了一批人，和他们一样，都是清一色的便衣。娱ຉ乐城的前后出口早已被严密地封锁住了。
“为什么？”
庆春看那男孩子只露了一半的脸，似乎看不出他是如此的顽皮，她问：
庆春也不客气，简单收抬着桌上的东西。临走时，她没忘了向李春强确认：“我和新民后天去杭州，我们明天就歇了。明天
她问：“你去他办公室了吗？怎么เ能ม看他的电脑？’”
肖童不无炫耀地笑笑：“那别ี墅的书房里有一台电脑，我半夜溜进去从里面调了这几份文件出来。还差ๆ点让他发现呢。”
“半夜？”庆春有点不可思议：“你半夜三更潜人到人家家里去偷文件？这可不是你这点儿经验能保险的。你是怎么溜进去的？”
“我不是溜进去的，那天我住在那儿了。”
“住在那儿了？你住在欧阳兰兰那ว儿了？”
庆春口气上的疑惑使肖童脸上一红。他嘴里拌蒜似地解释着：
“你别瞎想啊。我又不是和欧阳兰兰住一个屋。她家有的是地方แ。我是等她睡着了才去书房的。她要是发现了，我就说我睡不着觉所以自己来玩电脑游戏。她知道我喜欢玩游戏。”
庆春嘴里仍然吸着凉气，她说：“还真看不出你也敢玩儿这种勇敢者的游戏。再说，你住在欧阳兰兰家，也不怕她有非分之想吗？万一明天她向你求爱你怎么办？”’1
这句话把肖童说哑了。庆春敏感地注意到他在这个问题上的表情，因此视线没有离开他的眼睛。肖童说：“我实在不想再跟她缠了。”
庆春问：“是不是她对你，已๐经有什么表示了？”
“她给我车，大哥大，每天请我到家里吃饭，总不会是义务扶贫吧。”
“那你对她的感觉，和以前相比，有没有变化呢？”庆春警觉地问：“你过去说并不喜欢她，现在呢？”
肖童并不回避她的注视，说：“我说过，只要我心里有了爱的人，就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哪怕她挥金如土，或者貌比天仙，我都不会看她一眼。去欧阳兰兰家是你让我去的。”
庆春态度郑重地说：“肖童，爱什么人是你的自由，但你既然答应为国家工作，就必须遵守我们的纪律和约定。欧阳一家有犯罪的嫌疑ທ，你和他们接触完全是为了工作，和她千万不能ม发生感情。就算你以后不再为我们工作了，也不能和她有这种来往。
你为我们工作的事今后也不能ม有半点透露。肖童，你要知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小伙子，让女孩儿动心并不稀奇，你别见一个爱一个。”
肖童的面容也严å肃起未，直瞪瞪地对着庆春的脸看，半晌才说：“我爱的是你，和你相比，任何女人都一钱不值！”
庆春只是担心欧阳兰兰那风情万种的陷阱会毁了这个ฐ案子，因此极力向肖童晓以厉害，说服教育，竟忽略了他会将她所提醒的感情问题直接转向自己้，一时哑然。她回避开肖童的直视，也许因为那双眼睛本来就覆盖着胡新民的角膜，那一刹那的目光竟和新า民逼真的相似。
她说：“对不起肖童。咱们在一起，也是为ฦ了工作。”
肖童没有表白，也没有争辩，他只是把视线摇向高高的紫禁城头，和远处被朝霞洗礼的金碧辉煌的角楼ä。
“那ว就快点结束这个工ื作吧，我不想再为你们干了。我讨厌和欧阳兰兰在一起，讨厌总去和她逢场作戏地吃晚饭。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เ工作关系。没有工作关系我也有权利和你做朋友。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不是什么เ工作关系！”
他说。
这个清晨的气氛被肖童搞得过于沉重和尖锐了。庆春并不准备向他表什么态。她想自己最终还是会觉得这个大男ç孩只适合做一个ฐ可爱的弟弟。但她又不想把这感觉马上说出来刺๐伤他。她今天本来可以顺水推舟地遂了他的心愿，向他宣布中止工ื作，但由于他交来的那一纸文件所以暂时没说。她想，这就算他完成的最后一个任务吧，无论价值几何，他的勇敢和机智是值得嘉奖的。
但嘉ล奖的话她也没说。这些话她准备留แ着下次见面宣布中ณ止工作时，用作对他的评价和总结。
肖重依然是打着出租车回学校去赶那短训班的课，欧庆春则骑车来到เ单位。这时还不到上班的钟点，她就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把肖重交给她的那ว几张纸在早晨的阳光下—一展读。上班以后，她又把这几张查了英汉词典也没有看懂内容的纸交给了李春强，李春强又拿去给处长过了目。处长找了几位文字分析的专家，指示要做专题研究，处里对这几张薄纸的重视使庆春多少感到了一些宽慰，至少说明这东西的来源和出处本身就有所价值。
当天夜里三点钟她在家里被bp机叫醒，通知她立即赶到处里开会。这种半夜突然呼叫的情形近来并不多见，她猜不到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否和6．16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