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奄奄一息的施若雨从急救室推出来，阔孜巴依·阿不都和施远隆立即跟上前去，医生说：“命总算保住了，如果药的份量再大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吃药也不知道早ຉ点吃。”“药？什么药？”施ๅ远隆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跟着医生不停追问。“堕胎药。”医生不解地看了施远隆一眼走了。“堕胎药？”施远隆和阔孜巴依·阿不都面面相觑。“若雨每天都在家里，不可能ม是外人弄的堕胎药。”施远隆盯着施正云夫妇，他们两人心里虚，见父亲盯着自己看，就装作很关切地帮忙把施若雨推进了病房。施远隆现他们两人目光游离，始终不敢正视自己้，他气得把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直响。
“是。”
阔孜巴依·阿不都忍痛将达达扶起来，台阶上流了一滩血，达达瞪直眼睛指着门外大呼：“你……你这畜生，族人的脸全被你丢â尽了。”说完吐出一大口鲜ຒ血，头一歪，闭上了眼睛。阔孜巴依·阿不都瘫坐在地上痛哭：“我为什么要挖玉？为什么เ？为什么เ会这样？”阿娜悲痛欲绝，捂住胸口昏倒在地上。
“姐姐，我要和你比试一下。”晚上看完一部武侠片，我摩拳擦掌要和施ๅ婷打架玩，“好呀，看你学得怎么เ样了。”施ๅ婷从炕上站起来迎面挥来一拳，我连忙侧身用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左ุ肘扫向她右肋，不料施ๅ婷出拳根本没用什么力，她的身形陡然左移，变拳为爪反扣住我的手腕，施婷曲腿轻轻一勾，我站立不稳扑倒在炕上摆了个狗啃屎的造型。她们三人大笑起来，叔叔说：“你的方法不错，可惜你的力气太小了，反应也不够敏捷，以后不仅要循序渐进练气吐纳，还要加强手腕和足部的锻炼。”
正午时分，我们走进了一个哈萨克牧民的毡房，毡房里的摆设很简陋，只有几个木柜，一摞被子，里面的地面用土垫高了一些，铺着厚厚的毡子，毡子上面垫着一层好看的羊毛地毯。哈萨克人很热情地端来奶茶、马奶酒、熏肉、手抓肉、羊肉串和馕，地毯中间铺一块漂亮的花布当桌子，大家围着“桌子”盘腿而坐，将满“桌子”佳肴吃了个精光，我们告别了盛情的哈萨克牧民。
我想了想，觉得母亲又不想要我了，不然去了这么久ื怎么不回来接我呢，父亲那里，现在就是想去也没法去了，赶紧ู跟着他们走吧。我点点头，跟着她们一起上了车。女孩性格很开朗，她在车上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逗得我笑个不停。她告诉我她们今天刚从扬州外婆家回来，她家住在新源县，她父亲叫阔孜巴依·阿不都，是个维吾尔族人，母亲叫施若羽，是扬州人，她叫施婷，今年十六岁。
父亲见我去而复返，并且站在门口不走了，他恨恨地骂着母亲没用，让我和爷爷奶奶在隔壁另一间宿舍里住。骂人，是王心梅每天必做的功课，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每回听到王心梅花样翻新的咒骂声我就心烦。我每天掰着手指计算母亲走了几天，真希望她能ม尽快找到舅伯把我接走。两个月过去了，母亲杳无音信，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过了这些天，不管怎么เ样都应该回来了啊，妈妈如果找到舅伯，一定会回来接我，如果没找到，她也许会去做保姆。”到了星期天，我找到上回说要请保姆的那ว两户人家，见母亲不在，我失望地回了学校宿舍。
过完春节，工人们开工不到一个ฐ月，厂长进屋对母亲说：“有很多工人在埋怨你做的饭不卫生，他们说你做的饭里砂子太多，菜里甚至吃出一条大青虫，你以后注意点，不然走人。”厂长脸色难看地走了。
在我的带领下，十九个小孩跟着我浩浩荡荡向村外走去，在这些小孩子当中，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八岁，我带着他们跋涉了三四里路，把邻村菜地里所有的蕃茄黄瓜吃了个精光。邻村的几个ฐ小孩看见了，他们远远地对着我们破口大骂，我带着十几个小伙伴将那几个小孩一直追打到他们村里，直到几位大人拿着棍子追到เ村口，我这才率众回村。继父知道后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在母亲面前夸我：“永真这么聪明，以后一定有出息。”
“为什么呢？”
“我的成绩不是很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学校管理不严å，好多同学都只顾着玩，自习时间教室纯粹成了聊天室，有时上课也有人偷偷拉着我讲话，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问题，如果我不理睬，他们要么不停拉扯我的头或衣服，要么就扔小纸条，我没法静下来学习，真快被他们烦死了，仅念了一年，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继续念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不念了。”
“那些学生真无聊，自己不想学干嘛骚扰别人呢。”
“就是，他们好过份，你以后可别像他们一样讨厌哦，一定要专心学习，不要贪玩。”
“嘿嘿，如果姐姐不理我，我也扯头玩。”我将施婷的长拉了几下。
施婷用头挠着我的脸说：“小坏蛋，你扯我的头我就不理你。”
我抚弄着施ๅ婷的头说：“姐姐，太早了，我睡不着，不如弄点东西吃呀。”
“好，我去拿。”施婷出去弄了些瓜果零食，将果盘放在炕头上。
月光如水，一片清辉从窗户里爬进来，像哈叭狗一样趴在我们身旁，施ๅ婷和我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笑。我看着银白色的月光说：“月色好美啊，姐姐，吹只曲子听听吧。”“想听什么曲子呢？”施婷从壁龛拿了笛子问道。
“随便啦，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姐姐吹得很好听。”
“这样的夜色，配上舒缓点的曲子才好，就来一横笛版的月光曲吧。”柔和的月光洒在施ๅ婷身上，她身穿一件白色睡袍，束着丝帕的秀斜ฒ披在肩上，雪白的肌肤与衣服混成一色，曼妙的身姿与月光融为一体，她一边吹奏一边慢舞，长随着她飒飒飘动，衣袂伴着她盈盈起舞，她的身影亦真亦幻，如云似雾，好一个羽衣美人月光曲。我沉浸在绝美的画面里，陶醉在悦耳的笛声中。一曲听完，我不由á自主地惊叹：“好美啊，美妙的笛声，美丽的仙女，除了姐姐，恐怕这世上没人能吹着笛子跳舞。”“是吗？油嘴滑舌的家伙。”施婷放下横笛，将一块巧克力塞进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