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驾校开始正式训练。分给我的教练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不高，也就到我肩膀，带着一个棒球帽，脸上的肉综到一块，活像一个破了皮的大馅包子。当时丫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姓马，以后叫我马教练。”老马教我的第一天，给我指了指什么是离合，什么是油门，什么手刹，什么是档位，然后叫我开着一档围着一个小圈子开，自己้闭着眼睛在副驾驶睡觉。后来又干脆跑到后座躺着去了。我说，马教练，下午干什么？他说还是绕圈。我说，差不多了，马教练，我都他妈绕了快三十圈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那他也没办法，驾校规定的，第一天都得绕圈。
“你瞧你瞧，还说自己大学生，说话这么不干不净。”
“这位学员，好好做题，别东张西望的。”
“机动车行驶中，遇后车出车信号时应该：a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靠右让路并开右转向灯B减并开右转向灯示意让其越c加并开右转向灯靠右行驶”
“丢了。”
感觉自己的心态在近一段时间内迅衰老，开始喜欢坐在床上看着夕阳回忆往昔，回忆和阿莫在一起的点滴，想起阿莫曾经说她相信来世，这辈子自己已经被我在上面禽兽够了，下辈子该换她在上面禽兽我了，我说下辈子我也要做男的，因为我还没折腾够她。最后她特无奈地说，那咱俩来世只能ม做对同性恋互相禽兽了。
这句话可以从两个方แ面考虑，比如即便跟阿莫子一起吃一碗两块钱的馄饨，我依然能吃得有滋有味。但和父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则是另一种情况。
记得那会儿我爸在饭桌上对我使用频率最高的是这么เ几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不要整天瞎混。”，“要自立”，“你不小了，该懂ฦ点儿人事”，“咳！”然后是无止境的叹息。基本上我是伴随着我爸的责骂声成长的，每个ฐ不同的年龄阶段，他所说的内容却总是大同小异，从来不带变变花样。
尤其是当他喝了酒以后，满嘴喷着酒气，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家门不幸，怎么生了我这个小王八蛋，其实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想提醒他，不要侮辱自己的孩子是王八蛋，小兔崽子，狗娘养的，杂种操的之类，因为ฦ从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讲，这对家长是很不利的。但是我怕自己的观点很可能ม会造成更大的冲突，所以为了避免家庭矛盾，我往往选择沉默，但并不消极，通常我会低着头，心中ณ默念三字经或百家姓，后来我嫌背这些东西过于繁琐，索性改背数字，一般背到5ooo多时，我爸已๐经醉倒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