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又走近了几分，她不安地绞着手指，漆黑的眼底满是忐忑。她又问：“陆衍，你身上都是血，要不要先清洗干净？”
陈薇和沈悦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蔚询小心地走到止兮的面前，她的目光没有看向他，她全身都在发抖，蔚询试探地拍她的肩，刚触及到她的身体就被她猛然挥开。
有什么触及到她的手臂，温温热热的，好像是一只手，又好像不是。止兮心慌意乱地挥开，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自我保护的动作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她推了那人。
“你留下来，她会更好。”何东林严å肃地说。
“考砸了就考砸了，作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那女生无休无止地咒骂道，“神经病！”
他慢慢回过头去，等走远了再一次向她望去。夜色的掩映下，她的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周围包裹着暗淡的光圈，好似下一刻๑就要消散在这黑夜里。
止兮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她的视力不是很清明，要费尽很大的力气才能ม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字。她从蔚念西肩上挪开，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刚ธ刚消散下去的疼痛又渍渍地涌出来。
“因为，因为……你是我，你是我姐……姐。”他鼓足勇气用力喊出这个陌生的称呼，一出口仿佛忽见云开月明，困难只是瞬间，而后永远畅通无阻。
她气急败坏地瞪着那个白嫩的少年。少年见她生气，也不敢走上前去，只忐忑地站在原处与她遥遥对视。半晌过去，他见止兮没有继续走的趋势，问：“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没有钱，拿什么养她？
“不用，你虽然有点重，但是我还抱得动。”
可是没有，漆黑的空间里，她什么เ都看不见，她不能ม把他此时的模样镂刻进心底。
“你今天下午和蔚询在一起。”陈述的语气。
“是的。”
“没有谁。”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的事？”将温热的咖啡交到เ她的手上，蔚询沉声问。
陆衍像个死人般默不作声，顾枫不解他呕的是哪门子的气，转而朝谢依静说道：“依静，你去看看，别真出了事。”
一曲终了，掌声不绝于耳，止兮下台，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止兮站起身来时他倏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娇小的骨骼被他紧紧握在掌，仿佛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会脆弱地被他轻易折断。
“只要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上课去吧，别再来找我了。”止兮面无表情地放下话，转身进了电å梯，见他迟迟站在原地不动，秀气的眉头上褶皱又深了几分，“不进来吗？”
他语气难掩疼惜和责备，止兮心一涩，眼睛微酸，乖乖地爬到床上在他身边窝下来。
这个迫不得已的动作，即使她什么เ也看不见也知道多么放浪形骸，止兮尴尬得面红耳赤，闭着眼睛费力地偏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此时的狐狸正懒洋洋地靠在宿舍阳台的白色瓷砖上，秀美的瓜子脸洋溢着一抹甜蜜，“这些天我们去喝过咖啡、看过电影、吃过火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表情木讷，说话永远一本正经，情商还是低为ฦ负数，但是他真的很照ั顾我。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