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伸手擦了把汗,我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宫女。
为之人我认得,是父皇最信任的心腹郭淮安。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话语冰冷道:“陛下说了,既ຂ然公主喜欢这里,那便留在这里好了。”
他欲上马,我忙跑上去道:“哎,你等一等。”他蹙眉回望着我,我将包袱里的银子都拿出来捧给他,认真地道,“你衣服破了,拿去买件新的吧。哦,还有,你的仇家若是太过分你懒得招架你就去邺๐都找我,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的。”
见他坐下了,我只得追过去道:“就让我看看,也好让我记得我的恩人是长什么样的啊!再说了,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没准儿往后就又遇上了呢!”
他冷笑道:“你以为ฦ刚才的禁卫军去哪里?宫里平白无故少了一个大活人,你当那些宫人都是哑巴吗?”
赶了一天的路我饿极了,眼下不顾形象就大口吃起来,他伸手将水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道:“那就把生米煮成熟饭,西楚二皇子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吧?”
我看着他的胡子一动一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我便扯谎道:“哦,我爹催我回老家相亲。”
“奴婢以为ฦ皇上今儿不想见奴婢了。”
我顺着绕过去,几株美人蕉后传来了忽明忽暗的火光,我的眉头微蹙,宫中是不允许任何人烧纸钱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才转了身,忽而觉得腕口一紧,回头便见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扣着我的手腕,言语间似有不满:“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这个ฐ奴婢倒是奇怪的很,我只是要赏赐你,怎么你倒是很厌恶的样子?是我长得很让人嫌弃,还是你嫌弃给我带路?”
无奈我只能低着头等候他过去,他却往前一步,又回走两步,却马上又转回来站在我面前。
这还是凤庆二十年冬的一次围猎,晋王猎得的八只白狐中挑出的五只白狐的皮毛缝制的,我同佩兰、紫苑熬了个通宵,晋王便坐在我们面前托着下巴睁着眼睛看着,最后他略๓有遗憾道:“原本想给皇祖母做件披风的,哪知不够了。”
卷丹ล吃惊地追上我的步子,嚅声问:“商司设你真的要去吗?”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却是谁都没有求饶。
紫苏嘶声竭力地叫:“魏王!魏王!奴婢生是太后娘娘的人!死是太后娘娘的鬼!”
宫女们应着,穿针引线,一切都井然有序。
琉璃灯辉盈亮如昼,我望着她们认真的样子不觉失了神……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那一年冬季,我和紫苑围着火炉而坐,佩兰将碧纱灯移过来,笑着道:“还是亮堂一些的好,没的倒伤了眼。”
两年来,再没有人这样温柔同我说过话。
指尖传来一阵,本能ม地低头,血珠已迅溢出,我不动声色将手指含入口中,悄然颔,将眼中的晶莹逼退。
回神时,见卷丹正愣愣地看着我,见我看向她,这才又忙慌慌张张地低头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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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监来时披风已做好,太监却说要我亲自送去。
乾承宫外,全公公倒是好心知会我一声:“皇上昨儿去了禧宁宫,和太皇太后闹的不愉快。”
我说呢,定是有谁叫他不痛快了,这会子又想起我先前是太皇太后的人来了。
我苦涩一笑,抱着披风入内。
他就坐在锦榻上,脸上无笑,眸光泛着凉意。我被他看得一愣,他突然讥讽道:“怎么,你该不会又想晕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