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苦笑道:“现已中宵,我若说是避暑赏月,公子会相信吗?”随即讥讽道:“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公子这么晚了还和下属神神秘秘,恐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
他回转目光,正好迎上薛云和老许两人探究的目光,苦笑地说道:“想必两ä位心中满是疑惑,我想我也有必要向两位解释一下了,这午膳稍后再用也不迟。”
芷芸莞尔一笑,说道:“王嬷嬷快起来吧。”
听了这番说辞后,清吟苍白地脸色并没有半点好转,虽然林惜晨的身份不是君临天下的霸主,可也所差ๆ无几,怎不教她心惊。
林岩青回之苦笑,只是不停地为她搓着冰凉的手。
四目交接,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说罢一顿,嗫诺地问道:“你不会是被我昨天的语调吓着了吧?”
“不用你夸”,清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天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夸还是损。
“这可是在下的一番心意,还请不要推辞了。”
“老爷说得极是,看来我们还是去探一探比较妥当。”
林惜晨谦逊道:“在下只是为了替两位打些时间,两位这么เ说,可当真让小可汗颜了,此时雾气已淡,两位请随在下到府中ณ去吧。”
“舍下路远,让两位一路劳累了。”林惜晨上前抱拳为ฦ礼道。
薛云道:“这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不知会不会打扰到เ公子?”
“没理由啊,我始终不相信像他这样一个人会是无名之ใ辈,他原本就应该是那种走到哪儿都会引起注意的人,也许是他故意掩饰了形迹,又或许……,哎,想得我头都疼了,反正他迟早还要再来的,到时多留心就是,你先退下吧。”
“公子说这话就显得见外了,老朽年近古稀,见到像公子这样人品俊朗的少年,心里欢喜得紧,公子以后若不来,可就要叫老朽挂怀了。”
许老爷忙斥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可此时,有一行人却吸引住了看尽繁华的洛阳人,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自路中驶来,先不论马车的豪华精致,单看拉车的两匹马居然是纯种的汗血马,就不得不让人惊叹了。想汉武帝年间,就曾为了得到เ这汗血马而大动干戈,由á此可见这种马是何等珍贵了。再看马车后面迤逦而行的十二名美婢,但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质料上等的苏绸,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恐怕也要略๓逊一筹,而美婢之后的八名锦衣汉子,也个个都是气质不凡,如此气派怎不让路人动容,纷纷开始揣测起主人的来历了。
尘烟激扬,马车绝尘而去,终于隐没成一点,消弥于视野。
这时,林惜晨含笑着吩咐身后的两个仆从上前。
惊变突起,他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剑光如虹,“唰唰”两声,两人就躺在了地上,眼神里依旧带着惊惧和不解,至死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看似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血腥气充斥鼻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又牺牲了两个无辜的人。
执起长剑一抖,声作龙吟,剑身上的血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诡异的光芒。
挽起一个弧度,剑锋不偏不倚得刺入他的胸膛,用力拔出剑身,汩汩流出地鲜血沾污了如雪的长衫。尽管如此,他眉宇之间却一如往常般疏ຕ散而不带一丝微蹙,
眼中精光骤涨,他垂起长剑,只听“咄”地一声,长剑便已无形。
做完这些后,他的伤口迸裂得越厉害了,在疾点几处大穴后,他便坐下调息了,不多时头顶一缕白烟升起,脸色较方才好了许多。
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苍茫于野,白云悠悠,周有山石嶙峋,僻有湖光澄碧,只是这天与地之间太过沉寂,相偕的只有一个孤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