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下午的确去过那里，一来是张贴招聘司机的广告，二来顺便勒索ิ了几家小店铺拿了点零花钱。他们在这一带作威作福习惯了，压根没想过有人会来报仇，只当李瑞是来应聘司机的。“对！我去过啊，你是不是来当司机……”
李瑞趁着许俊杰拐弯出门，在程叶脸上亲了一口，“等过几天我去接你。”
许盈结婚以后是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一家五口住在单位分的教职工宿舍楼ä里，二居室的房子，怎么也挺拥挤。许盈家里的老人倒是挺喜欢程叶，瞧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忙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快进来坐吧，小盈啊，大过年的就不要说孩子们啦！”
“爸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能提前出去，咱们一家团聚……也不分开了。”李瑞他爸看着自己儿子，眼里有什么东西慢慢融化了，心里也有了些盼头。“你小叔来看了我几次，可都没瞧见你妈……她还不肯原谅我吗？”
兄弟俩有一个特殊的爱好，他们喜欢参加比赛。尤其喜欢各种有奖竞答的比赛，刚开始是电视周报上的脑筋急转弯问答，每回都能拿到些奖品，家里一包纸巾都印着“某某市奖”的字样。后来许老头接到一封信，上面写着恭喜“许建国先生获得消防知识竞答第一名”——许建国同志正在迷茫，就瞧着他家俩小子欢呼着从屋里跑出来，抢了信封里的三百块钱买糖吃去了。
冬天最适合吃小火锅，经济实惠，一个ฐ荤锅的也不过8元，素的更便宜，几块钱的事儿。大师傅自己้做了些泡菜，酸辣可口，每桌不论吃的贵还是便宜都附赠一小碟，吃完还可以回盘。
许盈对程老大一家也不热情，原本就没想理睬这家人，如今他们自己้断了来往，倒是也落得清闲。许盈打小送去别人家里养大，念着的是程奶奶的一份生育之恩，对大哥并不曾亏欠，自然不看程老大媳妇的脸色。他对程老大一家表现出来的意思，心里知道，也只冷笑不理睬。
老夏也不想提过去那ว些糟心事儿，伸手打断他，“我不是那么เ小家子气的人，你师傅当初ม赖在我头上的那几件……几件玉雕船，我现在也不是那么记恨了。”
程老大气得拍了桌子，两边人不欢而散。
程老大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人都瞧着老了许多，白头冒了好些出来。他微黄的指缝间夹着香烟，并不抽，只叹了口气，“程叶，大伯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初你爷爷在厂子里的活我接班了，你奶奶又送了你二伯去当兵，偏偏没顾得上你爸。你爸人厚道，也不说什么，但是大伯总觉得亏欠他的。你听大伯一句，先进厂子里，过两ä年也好在厂里找个女职工处对象，俩人一起攒点钱，以后能成个家……”
大师哥眼睛笑弯成一条线，拿胳ฑ膊撞了李瑞一下，“说实话啊，你当场把人家那啥啥了？有没有啊？”
程老大媳妇抽抽搭搭的只会哭，嘴里念叨的也是自己干了多少事情，也是受累的，平白挨了气心里不好受。程老大听了几句，实在厌烦，也跟着出了家门，去厂子里过夜去了。
好像，他和李瑞在一起，从来没被挤着过。床小了，也都是李瑞让着他的，甚至趴在李瑞身上睡一宿的时候也有。
礼拜六的时候，程叶没回去。冯晨怕程叶在学校太辛苦，特意去给他买了一兜零食放在他宿舍，让程叶自己多吃些。
东西七七八八卖的差不多，到手的钱也只有二千多块。老夏看着手里的那些钱，怕程叶不够用，自己又添补了些，凑了三千块拿给程叶，只说是一起卖的钱。
胖婶子呵呵地笑，“怕啥了，程叶又不是外人。往后婶子养奶牛，你小叔就送牛奶，你和程叶就安心读书，都考上大学才好呢！”
“那倒不用，一天几个轮着干就可以了。”李瑞算了下箱子，又把那几天的分工ื说了下，十来个人轮着倒班足够用。“弄完大家一起吃顿饭。”
李瑞对此没说什么เ，无论如何在你最惨的时候，还能ม来瞧你的，那ว也称得上朋友。来看一眼，总比只在背后说几句的强。
合伙人皱了眉头，“他运气好，翻了车也只是外伤，被撞到的那ว辆车上重伤了5个哪，现在还在治疗查看……哎，你爸也是，成天喝，喝出事情了？我当初就说不要让那些人进厂子里来，你爸偏不听，还朋友呢！看看他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程奶奶对此只是笑笑，答应一声，更多的却是对程叶的叮嘱，“程叶啊，以后长大了，一定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李瑞心凉了半截，“姥爷，我妈她不会说真的？真……离婚啊？”
程叶躲在里面挣扎的果然轻了，但是还是唔唔的抗议说不对。李瑞懒得听那些，伸了手指头塞进他嘴巴里，把那张小嘴占得满满的。摸着小白牙，又捏捏小舌头，直逗弄得程叶口水滴答，沾湿了自己的手指。
李瑞摇了摇头，抱住小孩不让他动，又叫了他名字一声。
“嗯，那瑞哥也一起吃。”程叶对这些小昆虫倒是不怕，伸手捏住了就往塑料é袋里装。蝉蛹一般都爬不高，弯着腰很容易就能ม找到，尤其是粗大些的树，往往一口气能ม照到好几个。这东西被照到เ了也不动弹，伸手就能抓下来。
李瑞贴过去，从后边把程叶圈在自己怀里，伸手握着程叶那儿，帮他舒缓欲望。那里是新鲜的粉红色，很嫩，摸在手里也是小小的一根，来回揉弄几下就能让程叶呜咽出声。再使劲儿一点，怀里的小孩就会扭着身子动几下，想躲又没力气躲的样子，手臂抓在自己胳膊上软塌塌的垂着。
程叶刚才做了那ว事，有点心虚，把手背到身后去回话，“大师哥出去买烟了，说一会就回来。”
李瑞也不避讳，挨着程叶在小石凳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剥ຓ开塞进程叶嘴里，“上次你不是说这个好吃吗？这回又称了几斤回来，管饱。”
老夏也有点防着许俊杰，当着他的面不让程叶拿出三支以上的碾玉砣，生怕让这小子给摸走了。“哼，当年你师伯也眼馋这套工具，连坑带蒙的想拿去一半，幸亏我早提防了他。程叶你小心点用，别一起给你大师哥瞧见整套的，他一准跟你借着用！”
他趁着休息日，把自己在学校的衣服都洗了，身上穿着的还是李瑞的。被李瑞蹭了这么几下，瞧着松松垮垮的快要从肩膀上滑下来。
冯晨摸了摸鼻子，有点自暴自弃的笑了，“哎，我也说不好。我回去再动员一下我爸，实在不行我也报个ฐ师范得了！我抄她作业抄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程叶我喜欢你。”
李瑞笑骂了一句，倒是也没拦着他。
程叶认真听了，默默的记在心里。他念小姑姑的好，对她的话向来是听的。
李瑞弹了他脑门一下，笑了，“笨东西，跟你说说的。还有一年半才考试，早着呢。”
“……瑞哥，我害怕。”
程叶笑了，拿过旁้边的一个小布袋子，给李瑞说：“它爱吃玉米粒，你喂它一点都能高兴的蹦起来呢！”
李瑞踩了油门就去追，没等出五分场麦场就追上了。远远瞧见程岳骑着新า变车慢悠悠的走，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在剥橘子吃。
“自私，对吧？”李瑞看着他爸，补上那个词儿，得到的只有一个ฐ不轻不重的大巴掌。
李瑞的书大半是废弃的，刘老四修补的慢，但是眼光不差，他藏书这么เ多年，多少也知道价格，有意无意的提点了李瑞，渐渐的李瑞也懂了哪些值钱。修补慢了，倒是正好赶上一批书提价，李瑞小赚了一笔，大方的送了刘老四一摞书，让老头乐了半天。
程叶想起那空空的冰箱，心里有点难过，“瑞哥，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做丝面，还炒你爱吃的干煸芸豆，我看厨房里没干辣椒，咱们回来的时候也买点……”
李瑞照ั着他脑门弹了一下，“还得意上了？嗯？”
李瑞骑自行车挺快，路上又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แ，程叶被颠地一手抱着李瑞一手扶着自己้的包，好几次都差点从后车座上颠得颤起来。“瑞哥，我包里还有工ื具，要颠坏了……”
李瑞心情糟糕到极点，一点美都没看出来，黑着脸就拒绝了。“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