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云呆了一瞬,彻底被激怒了,双眼冒火死死盯住他,方棋满不在乎,道:“我原来还以为是我人微,您这些掌门长老看不上我,不屑跟我长篇大论的解释。原来不是这样啊,是不是没脸开口,所以指使了一个什么大弟子跟我解释?”
方棋皱了皱眉,这是见鬼的什么语气,对灵霄神女和长淮剑神有误解的到底是谁?是他还是鸿元?难道鸿元也跟那些别人犯了一样的毛病?
男人越是镇定他越是紧张,方棋心烦的甩袖子走了。
想是这么想,但小时候的他和大了以后的他差距忒大了啊!他可没胆子和这么一个动不动就要撸他的男人共处一室,还睡在一张床上?吃一堑长一智,昨天的教训够他喝一壶的了。
男ç人眉梢溢出一抹笑意,看他搭在桌上的手,衬着桌面的颜色,瞳色加深几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做什么都不会被打扰。
一味地逃避问题绝不是办法,现在事情迫在眉睫,早晚都要面对,早晚都是伸头这一刀,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怯懦,而误了正事,让鸿元独自面对这一切。
鸿元抻开了被窝,就势一躺,支着脸颊道:“不然一起睡?”
鸿元如梦方醒,眼底晃了一下,抬眼看他,尚未说话,心已๐柔了十分。
鸿元倾身,手臂压在他身上,以一种逼问的语气道:“什么世界?你家在哪里?”
小孩登时两只手都吊住他的胳膊,抬头看他,虽然没说话,但这个动作分明是在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压力越大越是需要发泄,鸿元现在几乎就是活靶子!
方棋吞下喉咙的血腥,忙道:“慢!”
方แ棋啊了一声,把肉夹过来自己吃,又给他撕了一根鸡腿,小孩看着鸡腿,强调说:“不喜欢。”
“……”方棋唔了一声,想说我不吃你吃吧,刚张开嘴就被喂了一嘴。
现在怎么เ办?啊啊啊!方棋悔得肠子都青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下把男主ว彻底得罪了,怎么整吧,以死谢罪?其实就算把草席送给男主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少块肉,这叫忍辱负重!
它缩着爪子,紧紧的绷住腿,蓦地感觉下|身一股湿热,滚滚腥臭的热流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第11章吃饭
两人对视半天,方棋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的眼睛好酸啊……男主ว眨过眼吗?
第1章成神
小鸭嘴兽藏在角落里,车厢里宽敞极了,大大大王依然抱着那ว个人不放。它悄悄的走过去,爪子勾了勾那人垂在地板上的衣服,讨好的咕叽。
鸿元抱着人,突然低头看它,道:“你们缘何相识?”
小鸭嘴兽眨着黑眼珠看他,鸿元提醒道:“在风瑶山。”
在我看不到的那段时期,他是怎么度过的。
小鸭嘴兽依稀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样的感觉反而更让人恐惧,它小声的叽叽叽吱吱吱。结缘于一条大蜈蚣,两只大蜈蚣爬到他脸上,吓得他两手乱ກ飞,一只蜈蚣甩进它嘴里吃了,另一只甩到地上,也被它逮住吃了……
……
小鸭嘴兽一刻๑不停的说,此时的男人像是一棵树,它说的话都是他的养分,甚至有种靠它说的话,他才能平静下来的感觉。
它说到口渴,吞了吞口水停了一停,大大大王垂眼望过来,无惊无喜,小家伙颤了颤爪子,扒着方棋的袖子摇,那人不理他,小家伙苦着脸叽叽,偷偷骂过你,熊孩子,不识好歹,但是又会努力的叉鱼抓鸡,说你太瘦了,竹竿一样,要补一补,小孩子胖一点才可爱……
那人不动不说话,一直睡,也不吃东西。但马车照样是一天两回的停,早上出发,中午停一次,找地方吃饭,继续赶路,傍晚停一回,住宿歇息。
晃眼过了几天,那人再没有醒过来。大大大王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抱着他不撒手,也不给它近身的机会。它虽然还留在车厢里,但只能ม远远地看,食物是一天三顿的喂,没有一次能喂得下去,每当这时候,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一天比一天更寡言沉默。
最初ม还会让它讲一些风瑶山的旧事,后来它说得越多,男人脸色越是难看。它缩了缩爪子不敢再言语,嘴巴是解放了,也不会因为叽叽太多而口渴,可日子好像更难熬了。
小鸭嘴兽天天摆着爪趾过日子,竹篓里的吃食越来越少,它不敢找男人要,吃得又多,只好自己控制住食量。节衣缩食的慢慢吃,花瓣含在嘴里,好半天才咬下来一片角,那人怎么还不醒来?
这日子快没法过了,它也怪想他的。
马车走得快,没多久ื来到了游安城外,晌午时在一家茶馆歇息。
正值初夏中午,茶馆里歇脚解渴的路人很多,小鸭嘴兽坐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摇尾巴。
茶馆里人声鼎沸,客人高谈阔论。茶铺的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想是才成婚,正值燕尔新婚。端茶递水的功夫里,小两口时不时的眉目传情,你来我往间经常会碰到,两人互相撞一下手臂,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ใ中。
茶馆里行路的旅人多是散修或是跑江湖的人,大都豪爽好事,最里面的几个ฐ赤膊大汉纷纷起哄,“小两口蜜里调油得紧,还开什么店呀,屋里热乎去呗。”
“老板娘脸红了,薄脸皮,两位才成婚吧,成婚后开的茶店?我咋说这桌子椅子都是新的。”
“……”
女人羞红了脸,掩袖跑进了里屋。
男人憨笑道:“确实脸皮薄,我去看看,各位先吃着喝着啊。”
小鸭嘴兽抱着爪子,忐忑的看了男人一眼,他怀里抱着一个人,笑着看那ว对夫妇一前一后跑进里屋。
小鸭嘴兽略略松了口气,它近日来提心吊胆,今天总算见到男人露了个笑模样。
小家伙往男ç人怀里看了一眼,那人除了紧紧合着眼睛,不出声以外,他看上去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脸颊甚至是红润柔软的,嘴唇破了一大块皮,男人修长的手指抚动他嘴角的伤口。
然后,收敛了笑容。
身后传来一声马的嘶喊声,一旁的空桌坐来几个人,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那几人要了几碗凉茶,又点了几大盘牛肉,和两坛烧酒。
菜还没上,旁้边离得最近的男子注意到他们这边,许是看着面善,笑着打招呼,道:“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鸿元侧头看他,温言笑道:“有些不舒服,睡了。”
那莽汉道:“这是你弟弟?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
男ç子双修在修真界ศ并不常见,也并不罕见,男人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这时老板送上菜来,男ç人小口小口的喂那人喝茶。
莽汉皱了皱眉,看不惯一个男子竟然比女子还要娇็贵,吃喝都要喂,没手没脚๐么,略有些看不惯,正要开口劝告,汉子的表情突然之ใ间僵在了脸上,变得十足诡异起来。
那男人喂怀里的青年喝茶水,又喂了几块甜点,却不见他怀里抱着的那人咀嚼,喝水也不见吞咽过。现在是夏天,衣裳单薄,视线略略下移,莽汉双眼凸出来,那人,那人……胸ถ口没有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