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潘小宁往后挪,斑驳的树荫便将两人隔开了。
她右侧小臂受了伤,一块肉被生生咬掉,正往外淌着血。
这话有些拗口,却很快得到了貂芳的响应。
我知道你们要反驳了,先等一下,她的确没什么苦大仇深的仇人,压根称不上‘复仇者’,但注意,乔丽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时刻求关注,在她心目中自己就是世界的焦点。
连半秒钟都不到,闫思弦抬起眼帘,冷静又有点懒โ洋洋地说起了自己的推论。
她说是港商害死了她的孩子,而那港商说自己是冤大头,被张雅兰用死孩子敲诈我更相信后者。张雅兰就是为了给疯子团伙筹钱,而杀了自己的孩子。
吴端没话了。
貂芳赶紧把他往屋里推,“不用不用,你好不容易停职……额,休息……不用你送。”
一个月前,是个刚分来的实习医生,后来,自闭症的小姑娘进了病房,乔丽ษ便炒了实习医生的鱿鱼,自闭症小姑娘的妈妈光荣上岗。
或许是出于对精神病患者的真切同情,善良的女人对乔丽的态度基本以哄骗为主,无论她吹得如何天花乱坠,总能ม得到类似“真的吗?你太厉害了”“也就你做得到เ”的回应。这令乔丽十分满意。
可是潘小宁令乔๒丽更满意,因为她还能提出建设性的疑问,诸如“那最后她向您忏悔了吗?还是执迷不悟?”“真是太可惜了,渣男一定后悔得要死吧?”
总之ใ,入院的第三天,潘小宁就荣幸地被女王大人升任了贴身女仆一职。
潘小宁之所以接近乔丽,因为乔丽是个老病号,她断ษ断续续地入院、出院已经五年有余,对四医院的情况十分熟悉。
甚至,乔丽私下里曾经主动和潘小宁聊起关于“如何在护士的严盯之下假装吃下药丸ฤ”。
用乔丽的话来说,“你相信我,久病成医,他们给的药根本没用,顶多起一点儿安慰剂๘的作用。”
潘小宁深以为然,并跟乔丽深入探讨了藏药的技术。
就在昨天起床后不久,乔丽神郑重而又秘兮兮地向潘小宁展示了她的宝贝一盒形形色色的廉价首饰。
类似女性冬天戴的毛衣链,巨大的硬塑料制成的“钻”,闪烁着死板的光亮。
在乔๒丽看来,见过自己的这些宝贝,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潘小宁只稍做掩饰,就将本心中的无言以对变成了被乔丽的豪气深深震慑,一点儿都不做作……
她想打听乔丽为何得病,但每当潘小宁旁敲侧击地提出疑问,乔丽就是一脸受到冒犯的样子。
跟乔๒丽相比,自闭症小姑娘安静得毫无存在感,她每天也只做两ä件事,第一,躺在床上发呆,第二,坐在床上抠着脚๐发呆。
偶尔她也会发出一点声音,就如潘小宁第一天到来时那样,用手指敲着床头。
白天的时候,当小姑娘发出机械的敲击音,乔丽便会不满地指责小姑娘的母亲,怪她没有看好孩子,以至于“哎呦,我要神经衰弱了,该死的,护士为什么还不来给我一针安定,如果只有熟睡才能ม摆脱噪音的折磨……”
总之,人生如戏。
潘小宁第一次真正注意到เ乔丽以刑侦人员审视嫌疑人的视角注意到她是在一次散步的时候。
接连几个大晴天,温度已经突破了25度,又在精神病院这样一个地方,很容易就让人心情烦躁,所以,潘小宁清晰地记得,这天下午天终于阴了下来,十分难得。
不仅阴天,还刮了风,眼看就要下雨的样子。
院子里散步的患者在家属、护工的陪同下,纷纷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潘小宁也想回去,乔丽却执意要再坐一会儿,潘小宁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好陪着。
直到周围没人了,乔丽ษ突然道:“你要懂得反抗,怕是没用的,谁欺负你,你就站起来还击……”
这样的说教,潘小宁已不知听过多少遍,嘴上应着,心里却并不太当回事。
乔丽又压低了声音道:“换做是我,我就杀了他,拿他的脑袋喂狗。”
这种论调潘小宁也并不陌生,在她的印象里,乔丽至少手撕过5个ฐ狗男ç人。
不过,乔丽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潘小宁汗毛竖了起来。
“你不懂ฦ法吧?咱们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的,要是有个神经病把你前夫杀了就好了。”
乔丽少有地在说教中途停下话头,她似乎在等待潘小宁给出意见。
这实在反常,因为女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意见。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乔๒丽追问道:“你说呢?”
潘小宁懦弱地低头抠手,“我……不知道。”
乔丽继续游说,“你不是说男人要占领这个世界,屠杀我们吗?你难道不想阻止?”
“能行吗?”潘小宁试探地问道:“你帮我杀吗?”
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其实已经透露出来“如果你帮我杀,或许我还敢想一想”的意思。
乔丽也试探地问道:“你还是想杀他吧?”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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