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也正自好奇,“奴婢在旁听小姐与他交谈,两人像是以前就认识的。”
李汝宓拆开信纸看完后随手把信纸放在膝头,伸手就火烤着。
一时茶水送来了,她从包袱中取出干粮分给卢缺,两人就着茶水吃喝,各自无言。
“你呢?”李汝宓脱口而出。
刘喜被宇文严数落一通忙陪着笑脸恭维了宇文严几句,后退着走开去吩咐人到城门口看李汝宓的惨状。
李汝宓生平从未住过这样土坯筑就的房子,就算前一世和宇文攸前往齐国的末日之路上,驿馆里条件差些,比起这里,也可谓奢华了。
李汝宓终于抬起头隔着香烟望向宇文攸,“妾身不懂,杜氏要杀小长安,我反杀之,不管是国法还是家法,妾身都没错,敢问殿下,为何要妾身将此事推给吕氏?”
卢缺扬眉一笑,“我去了趟洛阳,这些年在许都当差ๆ,很少有机会去远处走走,现在有时间了,就过。”
李汝宓闭上眼,用尽全力刺了下去。
杜氏心里有点犹豫,正笑着未答,秦老夫人听到了,先开腔说道:“我老天拔地的走动不便,这副模样没得还要吓着孩子,阿宓既然请你们去看,你们就当是替我吧。”
“死了?”杜雪晴不可置信道。
赵王妃笑道:“什么告罪不告罪的,我只知道自己喝的是喜酒。”说着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都喝了下去。
宇文攸看见李汝宓的眼睛里不停地滚下泪水,有些于心不忍,“行,我答应你。”
李汝宓闻言便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每天吃了就是睡,是比从前胖了些。”
梅箐居与齐王的书房离得很近,只隔着一条路,杜雪晴嫌热,就在梅箐居院内的凉亭里坐着等小招去找人。
李汝宓隔着几乎透明的浅红纱帐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说吧。”
这个小寺人领命匆匆而去,又一个寺人奔了过来,礼ึ毕后说道:“长史大人,元统领和秦詹事审问了一夜,那艳娘还是不肯说,秦大人说再打下去人只怕就没命了,来请殿下的示下。”
这一晚如宇文攸一样耿耿不寐的人还有不少,比如皇帝ຓ,比如赵王,比如景皇后,还有——卢缺。
绿衣服的丫鬟随即被赶过去的元七和一个侍卫摁倒在地,秦诺也恰恰赶到,在那个穿水红衣服的丫鬟摇摇倒下时扶住了她。
秦诺想起杜雪晴的叮嘱,硬着头皮扯谎道:“是,来了之ใ后才听说王妃落水了,臣就没立即走,想着留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里面都有谁?”宇文攸的语气冷冽,一如此刻๑的天气。
长史王齐是跟着宇文攸一同进的宫,而杜雪晴出自皇后宫中,这一点府里的下人们都心知肚明,所以这府里此刻算她最大了,那婆子不敢再犟,应了一声,乖觉地闪在了一旁。
孙秋棠缓步走过去,在宇文严身边站定,宇文严拉住她的手让她在榻上坐下,“饿了吗?”
杀完人要回许都复命,幕后主使会是谁呢?秦诺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那几个汉子的口音?”
女子在秦诺和小童的搀扶下走入院中,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帷帽,“郎君还记得奴婢吗?”
宇文邵本来就无心下棋,见他这个态度,索性撂下棋子说:“去坤仪宫见过你母亲就出宫吧。”
且说秦老夫人房里那老妈妈急急地奔到เ杜氏院中,将李汝珍的话稍稍修饰一番说与了杜氏听。
潘氏忙道:“送了李将军后,小姐没有立即回城,改道去了城东的东麟寺上香。”
李汝宓掩口笑道:“她呀,那地上有一条麻绳,她看成了蛇,自己吓自己,你瞧脸都变色了。”
转
李汝宓道:“我们坐着马车过去,走慢点就是了,何况还有侍卫跟随,阿姆无需太担忧。”
秦氏有些耳聋,听见李寔说才知道是她的侄孙子秦诺,便忙命人叫进来。陆宛要回避,秦氏按住她的手说:“他是你表弟,都是一家子亲骨肉,无妨的。”
“连冰都不凉了。”宇文旷少不得要抱怨。
潘氏常说怀孕的人脾性不同往常,让屋子里众人都要顺从着她,当下她说不要传太医,水仙等人也不敢违拗,只得吩咐人去备香汤。
站在下面的秦诺和宇文攸反应都极快,双双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你先别管,回答我。京中虽然都传闻说你们夫妻感情极好,但我要听你说。”
花园里也有不少人,姑嫂两人一路分花拂柳走来,路过李汝宓出阁前的院子,她正要进,陆宛拦住了她,“这里如今是三妹妹在住。”
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诛心。
丫鬟奉了解暑的绿豆汤,李昶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把空碗递回,接过杜氏递来的帕子擦了嘴角,才又接着说道:“其实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子实现在还年轻,去淮南领几年兵,等再重返许都,就不是京中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公子可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