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把大脑撕成几瓣,应荣儿终于有了知觉,睁开眼,却是天旋地转,眼前一派模糊。她使劲揉眼,可是怎么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事。
“难道我另一只眼也失明了?”
可是身处温暖舒适之中——
我不是在家牢中吗?
苟如云不是要至我于死地吗?
“苟如云!我和你拼了!”豁地一下坐起来,又被几双手按下去。
“放开我!”双手乱舞,一只手打在一个丫环的头上。
“夫人。三小姐醒过来了,只是她神志癫狂不清,胡乱打人。”这声音依稀熟悉,一时想不起。应荣儿停下双手陷入思索ิ,“怎么有人称我三小姐,跟我未嫁时一样?我不是会宁侯府的当家夫人吗?”
“荣儿。”温和亲切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回荡。
“娘?”应荣儿傻了,娘怎么เ来了?我真的死了?在阴间遇到娘了?
“你还认得娘?”
“娘。”
应荣儿摸到เ一双温暖细腻而熟ງ悉的手,那是娘的手。
“荣儿好了。也该让她二哥出来了。还有她大哥和大嫂这些日一直在福堂里为她祈่福。语晚,快去通知大公子和二公子过来。”固夫人高兴地吩咐。
一个绿影欢快地跑出去。
“语露,语琴,语香,语晚……”荣儿认出服侍自己的丫环们。
“还有我呢。”奶娘辛妈妈在一边小声地说。
“奶娘?”
“哎。”
尤大夫响亮地笑两声,“三小姐可是全好了。”
“谢谢尤大夫。请到外面用茶点去。”安平侯见女儿好了,高兴万分,摸摸女儿的头,“有母亲陪着你。我去陪陪尤大夫。”
“嗯,三小姐还需静养几日。我还得为三小姐新า开个ฐ药方。”
“尤大夫请。”
“安平侯请”
安平侯和尤大夫离开这里。
这恐怕不是梦,是还魂了。想着苟如云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怜悯我生不如死,赐我一死吗?老天没有成全她的心意。
太好了。这个时候母亲健在,母亲要在她出嫁后才会病逝。
心中隐隐刺痛,明年母亲会病逝。
再活过来——
蒙天加悯,我竟得了重生的机会。再活过来,我——
摸下前脑แ,还在作痛,被两个婆子掼着撞墙的感觉还没消散。
“还疼?”固氏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
“娘。”应荣儿扑进固氏怀里,伤心欲哭。
“好了还哭?别ี哭,会影响你康复的。”固氏温柔的声音将她的眼泪给挡了回去。
是呀,我为什么要哭呢?我重活了,还见到娘。我高兴,我应该高兴。应荣儿转悲为喜,搂着娘舍不得松开。
“三小姐。以后可别再淘气了。你昏迷的这些天,府里跟天塌了一样。侯爷和夫人,可是没吃好一顿,没睡好过一宿。”辛妈妈穿一些深绿的衣服,边说边抹眼角。
“小孩子,哪有不活泼的?”见女儿好了,固氏便只想女儿高兴,怕经此一后,吓得孩子变得畏畏缩缩。
“妹妹!”
一个紫衣少年从外面射进来,忽地一下到了床前,拉着她的手高兴地大嚷,“我妹妹好了?我也不用再受罚了。”
“则儿。你可不是小孩了。再过几天就十五。”经此事后,固氏觉得应该对这个儿子严格一些了。
“二哥?”真的是二哥,十五岁的模样,英气勃勃地还带着几分顽ื皮。
“妹妹不生哥哥气吧?”应在则眼睛红红地拉着妹妹的手,跪在床前打下自己的脸,“哥哥以后不带你做危险事了。娘说了,以后只能呆在书房读书,明年就给我成亲。”
“妹妹好了?”一个ฐ英挺的男子搀着个大肚的少妇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