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秘书长”四字下面，水副秘书长又写下“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副主ว任”两行字，然后接着讲：“办公室主任相当于你们阎水拍局长。”水副秘书长这次干脆不再爬雪山、过草地，笑微微地直接看陶小北，不再兼顾我，仿佛阎水拍局长只是陶小北的局长，不是鱼在河的局长似的。
水副秘书长接着说：“办公室主ว任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把手，这个职务一般由某位副秘书长兼任。”水副秘书长继续讲下去时，陶小北小声问我：“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我觉得办公室主ว任不像阎水拍局长，而有点像余宏进副局长。市政府办公室的事都是秘书长说了算，而不是办公室主ว任说了算。”
感情在于心动
亲吻在于感动
《背叛》53
投票是在一个暖洋洋的下午进行的。
老板形象地将我们玻管局的“两ä室八科三系统”比作是一辆三轮车：办公室是前面的轮子，纪检和工ื会是后面的两ä个轮子，八个ฐ业务科则ท为轮子上的轴承。老板骑上自己亲手“打造”的这辆三轮车，拉着我们全局五十一名同志劲头十足地向玻管事业美好的明天驶去。
《背叛》48๖（1）
“省对外开放、招商引资工作会议召开在即，请市政府办公室与玻管局共同组成联合调查组，即赴紫东县，尽快拿出一份有分量、有高度、有说服力的经验总结材料é，一周后报我。此事由á玻管局牵头，市政府办公室出人参与。”
市政府办公室出的人是郑向洋市长的秘书小雷。
小马当时扑哧一下笑了，扭头对我说：“‘二一三’就是切诺基。”
我有点赧然，不好意思地冲小马笑了笑。小马帮我解嘲：“好多人开始都不知道‘二一三’就是切诺基。这就像给孩子取名儿，一个ฐ大名儿，一个小名儿。大名儿叫建国，小名叫狗蛋。”小马这样说着，一边飞快地开车，一边又扭头冲我善意地笑了笑。
阎局长让马方向做行管办主ว任兼常务副局长，属于“秘密运作”，下面同志并不知情。因此，陈余之ใ外，马方แ向有无可能做局长？下面也有议论。
一些同志认为，马方向也有可能ม做局长。人事任命的最大神秘之ใ处就在于，常常会出现一些不期然而然的结果。但
我现在惟一应该做的是，设法让冯富强在阎水拍面前失宠，失宠以后再失欢，失欢以后再失信——失去阎水拍的信任。
目前我在玻管局的阶段x任务就此明确：我来“设法”，让他“失信”！不仅要让他冷了阎水拍的心，最好是让他伤了阎水拍的心！
这个男人就是一票。
一票就是柳如眉科里另外那位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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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23๑（3）
冯富强的突然叛变，比当年林彪突然坐飞机往温都尔汗跑都令我费解。我当时惊出一头冷汗。同时我又大惑不解，因为我找不到冯富强叛变的理由。
我将纸团揣进衣兜，对瞪着眼睛看着我的老乔说：“我到办公室去了。”说着重重拍拍老乔๒的肩，老乔立即会意，冲我小声说：“你放心，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ฐ纸团的。”
接着冯富强又转向我：“还有你，鱼在河，肯不肯赏光？”
此时李小南问：“赵主任去吗？”冯富强答：“主任当然去！”李小南说：“那ว我也去！”冯富强又问陶小北：“小北主ว任呢？”陶小北冲我笑着说：“鱼在河去我就去。”冯富强笑着打趣陶小北，说：“那鱼在河不去你就不去啦？莫非鱼在河比赵主任面子都大？”陶小北也笑着回敬冯富强，她说：“冯富强你可别ี挑拨离间，今天是你请客，不是赵主ว任请客，赵主任请客我当然去！你请客嘛ใ，就要看我想去不想去啦！”陶小北对冯富强说话，总是这样绵里藏针。一次她悄声对我说：“对这种人，就得时时刺着他！你不刺๐他，他反过来拿针ฤ刺你！”当时是冬天，办公室暖气不足，有点冷。陶小北双手cນ在裤兜里，眼睛瞅着桌上的一本翻开的书。一会儿，她的眼睛又从书页上移开，望着我继续“总结”冯富强，她说：“你别看他成天笑嘻嘻的，是一只毒蜂呢！不留แ心就会在你脖子上蜇一口。你先敲打敲打他，他就会变作一只酿蜜的小蜜蜂，成天在你耳边嗡嗡叫，连声音都像酿的蜜一样，甜腻腻的。”
《背叛》0่7（1）
我这张心爱的办公桌和陶小北的办公桌“头抵头”挨在一起。这样每天上班时间，我就和陶小北面对面坐在一起。我一抬头，就能ม看到小北那ว张妩媚的脸。一看到她，我就像遇到了一股东澳暖流，心里热乎ๆ乎的。
赵有才，陶小北，李小南，冯富强，康凤莲。我已经介绍了我们玻管局办公室这么多同志。下面该介绍一下我自己้了：鱼在河，男ç，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紫雪市紫ใ东县某乡某村。八十年代初ม北方แ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เ一所农村中学教书，十年后调到市玻管局工作。
下面六个同志分别是小牛、小马和小虎，老乔、小胡和小高。前三位是局里的小车司机。小牛开一辆面包车，接送全局同志上下班。小马开一辆“二一三”，供五位副局级领导轮番๘使用。小虎开一辆桑塔纳两ä千，是局长的专车。
这次“重要会议”原来是搞民主测评。阎水拍局长的工ื作方式常常让人有那种“丈二和尚”之感。有时故意放出风来，说局里准备搞民主测评了，可却又迟迟不搞。有一次年初放出风，岁末才搞了测评。可真是“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三百六十五个等待”啊！
有时阎局长却又搞突然袭击，在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下突搞测评。
这次测评属于后一种情况——阎局长突然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捧到局里几个同志面前，这几个同志眸子里怎能ม不惊喜地一闪呢？
这次共测评五个同志，其中有我和陶小北、李小南。
我们几个测评对象在测评之前均不知情。已在六楼会议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我还在问陶小北：“测评谁呢？”陶小北再问李小南，李小南再问下一个ฐ人。就像玩那ว种击鼓传花，我将花儿扔给陶小北，陶小北扔给李小南，李小南再扔给下一个ฐ人。鼓声一停，傻眼了！我们三个怀里竟各抱着一枝花儿！
测评前阎局长先讲话。将我们五人挨个评价了一番๘。诸如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德才兼备之ใ类。说到我们的缺点则轻描淡写，有点像上中ณ学时老师写的操行评语，在一大堆好话后面缀一句缺点。如果这个同学是一个班干部，就写一句：“希今后大胆工作”；如果是一个ฐ学习好、身体差的学生，就写一句：“希今后加强体育锻炼”；如果这个同学在本学期与别ี人拌过两句嘴，就写一句：“希今后团结同学”。
机构改革若是一场盛大的婚宴，最后浮出水面的方แ案则是婚宴上款款迟来的那ว位盛妆的新娘，前面做了多少准备，都是为了最后一睹芳容的这一刻๑。阎水拍局长在讲话中ณ还透露，本次测评结束，即意味着这次机构改革即将结束，机改方案将很快出台。阎局长说：“这是一次涉及面较广的机构改革，不少同志的工作岗位将有所变动，凡是平级调整的这次均不测评。”阎局长说完这句话，我心里怦怦跳了两ä下，心想：那ว就意味着被测评的同志这次要被提拔了？
接下来阎局长宣布这次测评的规则，他说：“我私下了解了一下，对这几个同志大家均无异议，因此这次测评搞简单一些。一会儿给大家每人发一张票，上面写有这几个ฐ同志的名字。如果不同意，就在名字后面打个ฐ‘x’，如果同意，就啥也不填，将‘白卷’交上来。”
“大家听清楚没有？我再重复一遍，不同意就打‘x’，同意就什么也不填。”阎局长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扭头对赵有才说：“既然大家没啥意见，现在开始发票。”
票发到เ每个ฐ人手里后，有人下意识地拧开钢笔套，慌忙又合上。为ฦ了表示自己没有不同意见，赶快表白立场似的将双手插在袖统里，这才叫“袖手旁观”——每个人袖着手扭头左右看一看，谁也没有动笔。几分钟็后，赵有才主ว任站起来收票。结果我们五人均获满票。
一周后，局里的机构改革方案亮相。这个ฐ方案可称之为“赶鸭子方案”。局里的同志都是“鸭子”，阎水拍局长则ท为“赶鸭人”——随心所欲地将我们玻管局一群鸭子赶到这儿，赶到那ว儿。
第一只鸭子是陶小北，陶小北出任局工会主ว席，受姬飞工会主ว席“节制ๆ”。局里为啥有两ä个ฐ工ื会主席？姬飞是“行业工会主席”，副县级，由á市委任免；陶小北是局工ื会主ว席，正科级，由局里任免。
第二只鸭子为业务二科主任科员罗一强，任局专职纪检书记，隶属局纪检组长朱锋领导。或者换一种说法，在纪检组长朱锋领导下负责全局纪检工ื作。
这个ฐ纪检副书记的级别仍是正科级。一个组长领导一个书记，有点像一只蚂蚁拖着一间房子。有一次本市有一位作家到เ局里来推销书，给局里每一位领导签一个ฐ名。譬如“敬请阎水拍局长雅正”之ใ类。可写到朱锋却作难了，若写作“敬请朱锋组长雅正”，显然不妥，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ฦ是小学生打扫卫生时排的小组长。正当作家为ฦ难之ใ际，赵有才主任及时点拨，他对作家说：“你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