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榴也是愁容满面,看大娘的意思,如无意外,绝不会让江嵋自己呆着。日日这样陪伴在大娘跟前,稍有疏忽,就会中了招数。就算饭菜两人是一起吃,不怕捣鬼,但每日要进的茶水点心,是很容易动手脚๐的。
江嵋听了巧ู榴的担忧,拍拍她肩膀:“这个你不担心,只要咱们稍微下点功夫就行了。以后大娘这边的点心,和茶水,咱们两个来弄吧。巧榴,你白案如何?”
看着江嵋不开窍的样子,巧ู榴一指头点到江嵋头上:“你别ี忘了,你肚里的孩子,比大娘肚里的大两个月。大娘要是比你早ຉ生出来,还是个儿子,那ว就是嫡长子!你肚子里的,是嫡长子的绊脚石!”
这话的确对。虽然大娘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使绊子的人,可是面对这种继承家业的大事,谁能说得准。女人看起来柔弱无害,可是一旦牵扯到孩子,就会直接成为母豹子母老虎,杀伤力等同奥特曼变身。况且这是大娘盼了十年才盼来的孩子,为了这个ฐ得来不易的孩子的地位,她……
江嵋每天在大娘这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很惬意。大娘一次和江嵋闲聊,说起养孩子,无意间听江嵋说猫狗的毛会让胎儿育畸形,将来生出来怪胎,将自己้养了两年的一只蓝琉璃眼大白波斯猫都撵了。
巧榴刚开始还担心了几天,怕江嵋惹恼了大娘,又像以前一样,被架出去。后来看她们相处的颇为和睦,才略微放下心。
“好像是本什么医书里头的,忘了。”江嵋下意识的想挠头,又刻意忍住。
以前她学园艺的时候爱表现,有时候会说些自己也似懂非懂的新奇东西,向跟一块的同学炫耀本事,被师父听到了,会一直追问下去,问到เ她答不上来了,她挠一挠头,师父就不再刁难她。但大娘明显不是师父那么可亲的人,江嵋是不会在她面前做这个小动作的。
江嵋怀疑,那个孩子本来的确是保不住的,他本来的命运,应该是随着那个媚儿的离去,而成为一抹不能见到世上阳光的孤魂。只是她穿越过来以后,才让这孩子继续生长。摸着还算平坦的小腹,江嵋心里有个柔软的地方升起奇妙的感觉。
有一个人,他因为你,才来到这个ฐ世上。你能拥有他整个前半生,而他拥有你整个后半生。
凑近一瞧,镜子里是张小小的脸,长得怯生生的。下巴很尖,眉毛很长,眼珠黑幽幽,泛着点点水光,脸色看不太出――铜镜里头看什么都给镀上层金闪闪的黄光。
江嵋特地摸了摸下巴๒,以前老嘲笑那些整容的女星,下巴骨削的那么尖,简直能戳死人,锥子都不带好用的,现在这种相貌到了自己身上,好看不好看先不讲,难道是老天在报复。
“恩,我听说还要经常带着东西,不然会长上。你是很小的时候扎的吧,难为你还有印象。”大娘来了兴致,跟江嵋探讨起这个问题。“我幼年时候,看见家里有个侍女戴着长长的耳坠,问我爹那是什么,爹爹把那侍女叫来骂一通,说身体肤受之父母,岂敢有损。以后不用她在我旁边服侍,把她打了一顿板子,就赶出家门了。”
“啊。”江嵋支吾了几声。
她上辈子打耳朵眼,是在高中的时候,约好了七八个同学一起,到学校旁边兼打耳洞业务的卖饰品礼物小店里,帅哥店主ว拿着小枪,在耳朵上固定好,卡擦一声就打穿了,还奉送一对银棒和一小瓶酒精。有的同学打两个眼,有的同学一边打两个眼儿,那时候还流行一边一个眼儿,一边两个眼儿的,追求的就是个性和与众不同。哪儿有谁来跟她们说什么身体肤的道理。就算讲了,那群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谁能听进去。
“想不想学写字?”大娘笑着,看江嵋:“我陪嫁里有一个教养婆子,她懂这些安胎养身的道理,弹琴写字画画,都是很好的。你愿意的话,我就教教你。”
江嵋欢喜起来,看着大娘不好意思的笑:“真的?琴棋书画,我一样都不通。我很笨的。大娘可不要嫌弃我。”
一边儿,巧ู榴看着江嵋高兴的样子,暗地里跺脚:二娘给大娘做好吃的饭菜,让她不再吐。大娘教给二娘琴棋书画ฑ,让她养胎。看起来多和睦。可心里头,谁不防备着对方。面子上再花团锦簇,再姐姐妹妹的称呼,总有撕破脸的一天。媚娘她怎么就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