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杨雪一下一下翻着本子,并不看。
“听你们科长说,你很有才的。”
“没事儿,翻翻。”
这下高原笑了,指着桌子上的日记本反问:“翻翻还记笔记?”
“没有,老师说了,依依在幼儿园很好的,会吃饭,帮着老师搬凳子摆碗,可勤快了,是一个爱劳动的好孩子!”
“爸爸,”依依听到เ妈妈夸自己,也抬起了头向爸爸炫耀着:“我画ฑ的画儿还贴出来了呢,在橱窗里,老师给了两个五角星!”高原又亲了女儿一下:“唔,不错!我女儿真是个ฐ乖孩子,即使犯了错误爸爸也不打啦!这么乖๔的女儿,谁有病啊舍得打?”
戴上帽子插着红旗的小雪人儿立即精神了不少。杨雪端详了一会儿,对孩子们说:“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雪人儿了!好了孩子们,快回家吧,该吃饭了。”说完,牵着女儿走了。
依依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雪人儿。
“你们把雪铺的太大了,应该往高了堆,那ว样才能堆出雪人儿来。”另一个男ç孩子也下了车,支好车,指着雪堆儿比划着对孩子们说:“要不,你们堆到เ明天早上也堆不成的。”
小朋友听了,为ฦ难地说:“可是……我们这么小……”有几个小朋友都撅起了嘴。
顾新华才打开了信看了又看,然后装好了还给他:“我看不懂。你们都是文化人,咬文嚼字的。”
杨雪站在那ว里,看着眼前快乐的孩子们,想起自己小时候住在第二十七建井处的大院子里,每到เ下雪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出来打雪仗堆雪人儿,那时还烧无烟煤,家里都有和煤ศ用的小铁铲子,那是他们最好的工具。哥哥怕她冻着手,总是把铁铲子给她使,自己用手,手冻得胡萝卜似的。突然袭来的遥远的记忆让她有一种灵魂出壳的感觉,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站在时光的岸边看到了童年的哥哥和自己้,还有那些单纯的快乐่的日子。杨雪突然地鼻子有些酸,不敢想,就忙上楼ä拿来家中的小塑料簸箕给女儿送去,依依看到小簸箕,高兴地趴在妈*脸上吻了一下:“谢谢妈妈!”举着簸箕转身就跑。
杨雪感到女儿鼻子尖上有汗,忙一把拉住了女儿,伸手到女儿的脖子里试试。
“年龄小,自然要上学。”杨雪有些不自然了。
“他们的成绩都非常好,比我当年还好,而且愿意读书。”
“那,你们家香火好,出状元。”杨雪有些赞赏又有些揶揄着。高原装ณ着听不出来,自顾自说下去:“因为弟妹都要学习,家里的负担就很重,父母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闲着也挣不够我们读书的生活费。唉!”他叹了口气说:“父母供出了我,我应该再把弟弟妹妹供养出来,因为ฦ我是长子,老大。”
“那是。”杨雪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嘴上应付着,低着头,手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划ฐ来划ฐ去。
“可是……我觉得……”高原觉察到เ杨雪的不高兴,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口吃起来,期期艾艾地说:“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她们?谁们?”杨雪越地不解,直愣愣地看着高原。
“她们。”高原顿ู了一下:“我以前也见过几个,有的还处了一段时间,都嫌我们家庭负担重,吹了。”
“唔。”
“杨雪,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我想……虽然第一次见你,我觉得……我在意你,你别打断我的话,所以先把家里的情况说一下,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