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时间流逝异常的慢。我需要有个亲近人听我说会儿话。
拨通陈小溪的手机,响了三声被掐断。
沈卿来的笑声破口而出,笑得我的脸快要起火。
他伸手挠了挠头发,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而后促狭地睁大晶亮的眼对我说:
在他跟我“晚安”以后,我基本上进入一级恍惚状态,早把脱浴袍换睡衣的事儿忽略个干净,直接就上床挺尸了。
一夜好梦之后浴ภ袍的腰带已经松脱,此刻经由我生龙活虎地一记鲤鱼打挺,它们彻底以装ณ饰物的附属姿态,各自垂挂于腰两侧。刹时间,我有感胸前一片清凉。
他听见的也就是沈航用来叫我起床的那声哨响。
我呆呆地问他,那ว么多哨子,凭什么认定那个声音来自他送我的那一把呢。
此时此刻我靠在欢乐่谷供游人休息的凉亭坐椅里,一边关注着对面的事态发展,一边享受着沈卿来才买来的哈根达斯巧ู克力口味冰淇淋,一脸旁观者的坦然。
沈卿来正把一块某品牌夏季纪念版的多功能电子手表摆在沈航面前,以极尽循循善诱的语气配合着神情给他讲解这块手表的强大功能ม所在。
第二,我的梦境没有具体的事件情节与事态发展,只是反复出现同一组画面——这很可能是有些问题一直积压在我心头并且始终没有得出定论,由此潜意识里一直记得。所以,它们通过变换和象征,以梦境的方式向我展现。
第三,我的这个ฐ梦虽然出现的次数并非多得令我产生莫大的困扰,但它从产生至今,跨越的时间太久,那么最有可能ม的原因就是——造梦者本身,想要延续这个ฐ梦境来找到เ一个“结局”。
而我的这几年执着地选择去扮演好“纽带”的角色,只因我把原属于我的那个“家”捍卫在心里。
默然的固守,是我唯一的方แ式。
“那ว就来杯橙汁好了。”他说。
我不得不停嘴,很专注地看了他一眼,再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混血,中国混日本。
妈妈是日本人,年轻的时候到中国读书结识了我爸爸。他们两个很快结了婚,很快生了我。
我转过脸,冲他笑得十分甜蜜:“你终于回来了。冰淇淋没化吧?”却是不从椅子上站起来,更是抑住了想朝他跑过去的冲动。
沈卿来貌似偷偷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两步来到เ我身边,飞快地撕开包装纸,将一杯巧克力口味的哈根达斯ั冰淇淋替给我说:“没有。我让出租车师傅开飞车回来的,快吃。”说着笑一笑:“小航说你一直等着。”
我点点头,接过哈根达斯,用小勺挖出一大口抿进嘴里,问他:“晚上不用陪你朋友了么เ?再过一会儿还可以吃夜宵的。”
沈卿来一怔,苦笑道:“我们并不是一整天都在吃。”
我“噢”了一声点点头,把目光移到思维训练题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假装分析题目,没再与他说话。
他压低身子靠近我,我余光可见他的目光凝视在我脸上好一会儿,然后才转到那ว些被我“研究”过的思维训练题上。
看没一会儿他就哧哧笑了,戏谑道:“原来你是饿了啊?”
我咬着勺子反驳他:“我没有!刚吃过晚饭的,怎么เ会饿嘛ใ!”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比划着思维训练题上我才做出来的一溜题目,笑着问:“那你的答案为什么都是‘喜欢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