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之前,燕川先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沈家骏和肖冰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家一趟,大概十几天就回来了。他原想请他们吃个饭,但又不好说出自己้是靠什么了一笔小财的,所以,他想了一想后,还是觉得等有机会再请他们好了。自己现在虽然有了几个ฐ小钱,但也要夹着尾巴做人才好。
下午一点钟,燕川就坐上长途客车。江城市距离他所居住的小山村大概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中ณ途要在荒山乡倒一下车才能到到达他的家——狍子沟村。早在几年前,村里到เ乡里就只有一条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每逢连雨天或是遇到暴风雪天气,无论有多着急的事情,也只能ม眼巴巴地等着雨过天晴,暴风雪过去才能走出村子。近两年修通了公路后,情况才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时,纱窗又响起了撞击的声音,蓦然,一整幅的纱窗都被撞飞到了客厅里,从敞开的窗口呼呼啦啦的飞进来上百只乌鸦。此时,另一个窗口的纱窗也被撞开了,一些大雁,鸽子,猫头鹰,雉鸡,野鸭,喜鹊,还有一些不知道名目的小鸟都如chao水一般的涌来。最让燕川感到惊心的是,还有几只在他家乡常见的金眼雕也飞了进来。转眼的功夫,客厅的地面上就堆满了形状各异,大大小小的鸟类,堆了足有一人多高。它们不喊也不叫,都呆傻地往飞灵阵前面挤来。
燕川随手抓起一只野鸭,它只是老老实实地让燕川抓在手里,连挣扎也不挣扎。
“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燕川问道。
“燕川,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大姐,两ä分钟็穿上衣服都不够啊?”
“少磨叽,门口见。”
“哇!房租这么便宜?我也过去跟燕川一起住吧。也省得整天听老爸老妈唠叨。”沈家骏说。
“那你可是无限作死的前奏,以你老爸那暴脾气,还不把你拆巴零碎喽?”肖冰说。
“好,白白。”
“白白。”
“听说啥呀?”
“咱们还没来酒店工作时候,她们两ä个人叫了一个鸭子玩儿,把那个鸭子都玩儿医院去了。”
“棒槌jīng有好几个窝,老放山的把头都明白,一旦遇上几百年以上的棒槌,就得用系着红绳的一串铜钱把棒槌ຄjīng拴上,就是让它在地里跑,有铜钱坠着,它也跑不上多远。”7๕7๕88๖小说网7788xiaທoshuo
“二伯,那ว伙放山的人还在吗?他们都是哪个村的?”
“都是满洲国时期的事情了,他们要是能活到เ现在,不也都成jīng了?小川ษ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燕川有些失落地说。
“放山这个活儿,也是讲究机缘的,是你的棒槌ຄ,它咋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就是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都不认识。”莫二伯说完,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年,一伙闯关东过来的外省人听说放山能ม赚大钱,十几个ฐ人商量了一下就进了山,他们在山里山里搭建了地窨子,就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棒槌ຄ,找了整整二十几天,也没找到一根棒槌,无奈之ใ下便都下了山。
他们当中有一个外号叫小山东的小伙子是一个ฐ孝子,他放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治病。他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地下山,就一个人留在了山上继续挖棒槌。就在第二天早ຉ上,他起来撒尿的时候,就现地窨子的旁้边有一根被虫子蛀空了的风倒木里,有几颗红彤彤的东西,他趴到地上往里一看,原来是两ä棵五品的棒槌。就这样,这个山东小伙子就了大财,把他母亲的病也医治好了。
“二伯,五品叶是咋回事儿?”燕川ษ问道。
莫二伯随后又详细地讲了棒槌的生长过程,他说其中一年参由三片小叶构成,称三花子;二年的由五片小叶构成,三片较大两片较小,形如人手,称马掌子;三年的两个ฐ叶柄,每杈五片叶,称二甲â子;四年的三个叶柄,称灯台子;五年的四个杈,称四品,六年的五个叶柄,称五品叶;生六个ฐ掌状复叶的,称六品叶。棒槌长到六品叶就不再长叶了,只增加根部的重量,故棒槌中六品叶极为ฦ珍贵。只有百年以上的棒槌ຄ会长出七品叶,五百年的会长出八品叶,千年的就是九品叶了。
“没有十品叶的吗?”燕川问道。
“十品叶的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要是有,那还不得上万年了?”莫二伯说。
“我要是能遇上一棵千年的棒槌就好了。二伯,咱们这里有太岁吗?”燕川问道。
“太岁?有啊,那ว个东西可招不得。”莫二伯说。
“咋的呢?它是啥妖怪吗?”
“太岁有吉凶之分,要是得到เ吉的还好,肉可以吃,吃完了它还长会原样。得到เ凶的就会大病小病不断,家宅不得平安。”莫二伯说:“有一年大水,从山上冲下来一个圆滚滚,软乎ๆ乎的肉球,村里的一个ฐ人把这个东西捡回了家。没几天,他就得一种怪病,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แ不疼。家里人带着他跑遍的大大小小的医院,也没看出是啥毛病,最后请了一个萨满,说家宅里有不祥之ใ物,家里人想了半天,想到เ了那个肉球。萨满说,就是这个叫太岁的东西,把它身上的戾气传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得这种怪病。后来,萨满把这个ฐ东西用神火烧死了,这个ฐ人的病才好了。”
“那要是得到吉的太岁呢?”燕川ษ问道。
“得到吉的太岁就不一样了。听老辈人讲,曾经有人在地里挖出来一个太岁,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เ东西,看到เ肉滚滚的就用刀割下来一块煮着吃了,也没有什么เ香味儿,等第二天他再一看,被他割去的地方又长出了一块新肉。他没事儿就割下来一块吃,你猜怎么着?原本花白的头都变黑了不说,原本嘴里的牙齿都掉光了,却又长出一口新牙来。后来这个人活到了一百二十多岁,你说神奇不神奇?”莫二伯说。
“二伯,你见过吗?”燕川问道。
“我在山里这么เ多年,还真的没见过这种东西。啥事儿都讲究个缘分,这个东西和棒槌一样,不是随便能找到的。”莫二伯说。
燕川ษ听莫二伯说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缘分,还真的是很玄妙的事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或者是生。看样子,自己想得到棒槌ຄ和太岁,也只能等待奇遇的出现了。至于说得到了这两种东西,又能拘来走兽的时候,其意义在哪里?燕川ษ还没有想明白。
“二伯,上山打猎是不是有瘾?”燕川问道。
“别人咋样我不知道,我是有瘾,一天不上山就觉得浑身难受。要是能放开禁猎就好了,就不用偷偷摸摸像他妈做贼一样的去打猎了。”莫二伯说:“其实,国家禁猎是也是对的,再不禁猎,山上的飞禽走兽还不死绝户了。”
燕川还是第一次听莫二伯这样说,他一直以为莫二伯对禁猎这件事儿抱有成见呢。
“二伯,你啥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了?我还以为ฦ你很抵触这件事儿呢。”
“怎么เ说呢,其实像赫哲族,鄂伦族,哈萨克族,满族这些以捕鱼狩猎为主的少数民族,都遵循着老祖宗定下的几不准规矩,既ຂ能让飞禽走兽,鱼虾都能繁衍生息,也能保证狩猎民族丰衣足食。”莫二伯说。
“哦,还有几不准的规矩?是什么?”燕川问道。
“一不准在生灵反群的时候杀捕,二不准猎杀怀孕的生灵,三不准捕杀母xìng的生灵,基本上就是这三点。”莫二伯说:“自从汉民族猎手来到这个地方,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不遵照规矩去狩猎,只要见到猎物就一律屠杀。就连刚出生的兽崽,幼鸟,小鱼崽都不放过,天长rì久,山上的猎物,河里的鱼虾就越来越少了。”
燕川这才明白莫二伯为什么会这样说了,也理解了莫二伯的纠结和无奈了。他又想到เ龟背书上写的,得此龟背书者必心存善念,然则必遭天谴。大概也就像莫二伯说的一样,不能对生灵赶尽杀绝,要给它们一定的生存空间才可以,顺天道而行才能ม事半功倍。
“听说在外省的一个什么เ地方,有人办了一个狩猎场,等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莫二伯说。
“二伯,你是在哪里听说的?”燕川ษ眼睛一亮问道。
“你五丫姐去年回来过节的时候,跟我说的。好像人家那里啥野兽都有。”莫二伯答道。
燕川心中一动,脑海里浮ด出一个模糊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