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薄一伟裸婚就是这样,为了爱情一忍再忍也是这样,现在离开还是这样。
这回她没有再对父母隐瞒,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个铁盒子,那本日记,那张照ั片,还有那个让薄一伟刻骨铭心,却让她痛彻心扉的女人——丁卉。
这下薄母开心了,每天笑容满面的,连走路都带着风,小辈们除了薄一伟,都觉得那些大妈说的话不靠谱,但也没人敢在这个ฐ节骨眼上去触她的逆鳞,最多就是背后无奈地摇头笑笑。
林燕的一个朋友开了家婴儿用品商店,据说里面的东西都很不错,于是林燕便在跟薄母报备后拉着黎筱出门逛商店,说身为干妈的她要为干儿子准备些见面礼ึ。
午饭时,除了上班的薄一伟,其他人都齐了。
薄母还是那ว副模样,对熊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薄父好点,只是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林燕是关心则乱,一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被耍了,偏又顾忌她是个孕妇,不好对她撒气,只好回头狠狠地瞪了钟山一眼。
钟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识趣的到阳台看风景去了。
几天后,熊磊正准备订回校的火车票,导师再度打来电话,说手头有个研究会在s市进行,让熊磊在这等他过来,不用回学校了。
薄晶晶原本跟旅行社ุ谈好等熊磊回校就去上班,现在看熊磊走不了她便不愿一个人回h市,恰好旅行社ุ在s市是有分社的,于是她便给老总打电å话,要求暂时先在这边上班。
黎筱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要薄母说她不好,薄一伟便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便直接给她定罪,逼着她道歉。
“你明知道妈不在家,爸又不会做饭,怎么能丢下他回自己家去?”
“我跟爸说了的,他也同意了。”
“一伟每天起早贪黑的赚钱容易吗?这钱为什么要让他出?”薄母怒瞪了她一眼。
黎筱哭笑不得,敢情只有你儿子赚钱不容易,别人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现在正是吃饭的点儿,干嘛麻烦别人?再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总不至于连个煤气罐都扛不动吧?当年咱家用蜂窝煤的时候,我跟你爸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煤,然后自己打,也没见累死。”薄母先是瞪了黎筱一眼,似在责怪她多管闲事,然后目光移向熊磊,眼里带着讥诮。
薄晶晶又想发作,再度被熊磊制ๆ止,他对着薄母点头道:“妈,您说的对,干点活累不死人的,我这就去。”说完,便拉着薄晶晶出门了。
薄母所在的地方是住院部ຖ的四楼,这个ฐ时候,只有值班医生办公室和厕所还亮着灯,其他地方แ,包括走廊都是黑漆漆的。
薄一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大口,那红色的火光瞬间变得格外耀眼,照亮了那张阴沉的俊脸。
“我没有倒贴!他只是现在经济条件不好,他很努力,又能ม吃苦,以后一定能让我过好日子的!”
薄母嗤笑道:“得了吧,你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看人一看一个ฐ准,就他学那破专业,这辈子顶多就是解决个温饱问题,你还想过好日子,做梦吧!”
“什么?结婚?!”薄母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
薄父则用力的将碗往桌上一摔,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沉声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见她那满头的汗,林燕忙递了张纸巾过去,打趣道:“筱筱,原来你这么想我呀,跑着来见我。”
黎筱接过纸巾,将额头的汗擦掉,又一口气把服务员送来的冰水喝了大半杯,这才缓过气来,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单位管得严,就批了我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我要是不抓紧时间把该做的事先做了,哪还有时间来见你?”
这时,薄父忽然说道:“小黎,外面太阳大,我打电话给小周,让他开车送你过去,然后再送你跟晶晶回来。”
小周是单位的司机,薄父估计是看出她脸色不对劲,有心照顾ุ她,她忙感激地朝薄父道谢。
因为薄一伟工作很忙,只请了半天假,所以吃完午饭黎筱便自己回家。
黎家。
五年了,昊昊失去父爱五年了,她怎么可能ม不同意?虽然她对薄一伟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但他的话没错,孩子是无辜的,有权享受应得的父爱。
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电话那头的薄一伟已经连叫了她好几声,她稳了下心神,开口说:“好,要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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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伟回到เ家,薄母发现黎筱没跟着回来,立刻问道:“你媳妇呢?你不是跟我保证一定会把她给带回来吗?人呢?”
“她在娘家住两天就回来。”薄一伟现在心里很乱,所以随意扯了个借口。
“住两ä天用得着带着一箱子行李走?”薄母根本就不信,语气带上了质问,“一伟,跟我妈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薄一伟在黎家已经被盘问了半天,黎筱又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再被薄母这么一问,立刻爆发了。
“你们怎么都觉得是我做错了事?是,我是跟丁卉单独吃饭了,那又怎么样?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起吃顿饭有什么问题?怎么เ个个都拿一副我出轨了的样子来看我?”
“丁卉?你大学谈的那个女朋友?”薄母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声喝斥道:“那种女人你还理会她做什么?你还嫌当年被她伤得不够吗?”
“妈!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丢下这句话,薄一伟便转身回房,还很大力的摔上房门。
薄母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管他关上了门能不能听清楚自己้说的话,大声地吼道:“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女人就是个祸害!当年差点把你祸害死,害得你那么多年都不肯谈恋爱!现在好不容易你结婚了,老婆也怀孕了,她又冒出来想干嘛ใ?”
薄晶晶拿着个苹果从她房间走了出来,咬了口苹果后,讥讽的说道:“妈,您就消停点吧。您就算喊破了喉咙哥也只会当没听到,您又不是不知道丁卉就是他的魔障,为ฦ了她,我哥可是连命都能不要的。”
当年薄一伟闹自杀这事儿是薄母心里永远的痛,现在伤口被薄晶晶一戳,哪有不生气的道理,当即转头骂道:“有当妹妹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你亲哥哥的笑话你也看?而且你有资格笑话他?最起码你哥没有偷户口簿去偷偷结婚!”
薄晶晶不乐意了,将还剩下许多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反驳道:“你以为他比我好多少?妈,你自己说,当年我哥跟丁卉谈恋爱时有通知过你们吗?还不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他后来闹自杀,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丁卉这个ฐ人!我告诉你,要是丁卉那ว时候没有不告而别,我哥绝对早就拉着她去登记了!”
薄母一巴๒掌拍到薄晶晶的胳膊上,怒道:“死丫头,我让你胡说八道!”
她这一下用力有点大,薄晶晶胳膊一阵生疼,当即就火了,捂着胳膊吼道:“我哥做错事你打我干嘛?就许你宝贝儿子犯错,我这个当女儿的说几句都不行了?你这偏心也偏得太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