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庸瞳孔猛然紧ู缩,“他和乔舒联手,欺骗你,从我手上抢过你,而且……”
“没什么抢不抢的。”温言打断他,平静道,“我从来都不是你的。”
可现在呢?他找遍了附近,也无法再看见她。
他知道,她已经被人牵着手,渐行渐远了。
“……你就是警员,不能来看看吗?”她就是想请他帮忙,才告诉他的,哪想到乔晋横不为所动,“这并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
“喂!”
尴尬地睁开眼,温言瞄了一圈人,果不其然,大家都要笑不笑的,明显是碍于乔晋横的面子,才没有当面嘲笑她。
“那个,我是为了工作,所以才……”
这几天他都是这副样子,难得的假期也不能放松神经,仍旧沉浸ฤ在失手射杀孕妇的阴影中ณ。和之前听从严å辛的建议,故意假装失魂落魄那次不同,这次他是真的消沉。他不是没杀过人,在面对犯罪分子时,心总是冷的,可那是个女人,腹中孕育着已然成型的婴儿,他茫然地望着温言平坦的小腹,不能想象如果温言遇见了那ว种事,他会怎样崩溃。
梦里他总会梦见一个模糊的小孩跌跌撞撞地走向他,用稚嫩的童音喊他爸爸,可不等他满心柔情地抱起他,小孩子就被人击中后脑แ,死在血泊中。
“……”
“前面路口让我下车就好。”
他眸光黯淡,灯光打在他周身晕出一层虚幻的金色,棱角分明的侧脸却是一团模糊,温言端着水果盘从厨房里走出来,瞄到他恹恹地愣在隔断旁้,不由疑惑,“怎么了?”
乔๒晋横回过神,缓缓抬眼看她,神色中分明带着低落,温言心头一紧,情不自禁地快步走到เ他身边,“你……心情不好?”
她该放下过去,还彼此一个轻松的。
可想开是一回事,心脏还是隐隐作痛,温言努力憋回眼泪,不再去看齐庸。
温言迎上去,还没开口,严辛就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姐,这几天蜜月还快活么?”
“……闭嘴!”这丫头就会挤兑她!
她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触到เ他黑黢黢的眸子,心脏猝不及防地被戳了针似的,又酸又疼。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忘不掉他对她的算计和欺骗。
“啧啧,母猪也没你这么护犊子的。”
乔๒晋横眼眸微眯,眼看一拳就要揍上去,卓昂忙和大洪几人起哄逃开,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乔๒晋横一阵气闷,他只想着能ม天天见到温言,却忘了这里是一群皮糙肉厚的大汉,温言在这,免不了要被调侃。
女人总是可悲的,比男ç人更跨不过爱情那道坎。
她的姐姐那ว么优秀,却为了齐庸,甘愿被齐母利用。
“那就好,你大哥和家里闹了矛盾,我们都能理解,可在婚礼上,婆婆和公公都不到เ场,被说闲话的可是言言。”姑妈顿ู了顿ู,笑道,“我听说,那位乔๒先生很是宠你,你回去调解一下,好不好?”
乔舒面色一僵,下意识要回绝,可看父亲都露出期盼的神色,只好垂下头,咬着嘴唇,“那……我试一下吧。”
温言嗔怪地瞥了父亲一眼,忽然被人握住手掌,她疑ທ惑地抬头望去,只见乔晋横眸光坚定,“我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顿了顿,他沉声补充,“就算她要走,我也不会让她走。”
楼道里空无一人,十月底的晚风从窗口灌入,温言冷得打了个ฐ哆嗦,偷瞄了乔๒晋横一眼,那ว脸黑得如同锅底,气温仿佛又低了两度,温言战战兢兢地说,“我、我……”
“你说你在加班。”乔晋横打断她,沉声道。
“你啊,倒是学会公器私用了。”温父取笑乔๒晋横,对垂脸不语的温言说,“还是你有面子,阿横这样的人,都为ฦ你学了坏。”
温言颤了一颤,下意识看向乔晋横,有无数句话堵在嘴边,最终还是全部ຖ咽了回去。
出了茶楼不过傍晚五点,正好是吃饭时间,林航闲来无事,邀请温言去附近的餐厅,乔晋横瞥了齐庸一眼,沉声道,“我们回家,父亲还在等。”
温言忙着拍摄茶楼的外观,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对对,我爸等着看túpiàn呢,先走了,下次再聚吧。”她硬着头皮对齐庸笑道,“今天谢谢你。”
齐庸唇角微扬,“不用谢,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温言尴尬地说,“你……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已๐经和乔๒晋横结婚了,你还是……”
他向来是被人前呼后拥的,过去费尽心思逗弄她也好、打击她也好,都有那么一丝丝恶劣的意味,不曾像如今这般纯粹地好过。
她受不起。
齐庸好笑道,“我该怎样,不用你来教,放心,我有数的。”
温言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被乔晋横忍无可忍地拽向前,直到来到停车场,坐到副驾驶座,她还在心中默默念叨,“他有什么เ数。”
真的有数,就该和她保持距离。
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决定彻底拒绝他的,也想好了要迎接有着乔晋横的未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小小的偏差ๆ都足够让她动摇。
休旅车平稳地在街道上行驶,车厢内静谧无言,温言单手撑着脸颊,凝视车外一道道逝去的风景,忽然听到乔晋横的嗓音响在耳边,“那间茶楼,我们不租。”
温言愣了愣,飞快地看向他,“为什么เ?不是很好吗?”
那里周边有许多住宅区,走两条街就是大学校园,完全是生意兴隆的征兆。
乔晋横平静道,“太吵,生意太忙,爸爸也受不了,他身体还不太好。”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橙色夕阳的流光滑过他的眼角眉梢,轻易照出他眼底的恶劣情绪,温言试探地问,“你是因为齐庸,才不要那间茶楼的吗?”
乔晋横不说话,温言挠了挠头,放柔音调,“不用理会他的,我已经和他说清楚,而且那间真的很好,地势好,价位能接受,爸爸也一定会喜欢。”
“还会有更好的。”他总觉得她这样拒绝,就是在帮齐庸说话,男人也会小心眼的,更何况他真的担心齐庸会抢走她,便不容置喙地说,“明天就拒绝那ว位老板,店面我会帮你找,实在不行,可以看看妈找来的几间。”
乔母听说温言热衷打听店铺,前两天特地送来一摞资料,温言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เ了门外。当时乔母站在楼道里,眼眶就红了。
她对母亲能ม够如此狠绝,却不愿拒绝齐庸,是否代表了他在她心里还有一定地位?
乔晋横低声说,“妈妈找的那些更好。”
温言不愿提到เ母亲,当下没了好心情,“我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那就能接受齐庸的?比起齐庸,母亲和你跟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