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花忍着满心的嘲讽和讥诮,恭恭敬敬地给叶远志见了个礼:“棠儿见过父亲。”
叶远志点点头:“唔,棠儿啊,这么多年不见,你也长大了不少。”
“药已经好了,奴婢怕凉了,刚放在风炉子上用了点小火煨着呢,妈妈瞧这个天气,饶是这么เ着,药也只是温热而已,小姐快喝了吧,等下就凉了。”随着周妈妈的话,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笑盈盈地挑了门帘走进来,将药端到床边:“小姐,奴婢服侍您喝药吧”
雨歌叶棠花惊讶地望着这个丫鬟,雨歌是她的丫ฑ鬟没有错,但在她嫁给许天涯的第一年,她就听了雨露的话,以为雨歌想要爬上许天涯的床做姨ถ娘,正好雨歌的老子娘来求她的恩典,说给雨歌找了人家,她也就开恩放了雨歌出去,雨歌还来求过她几次,却被她骂了一顿赶了出去,后来雨歌也就认命嫁了那个ฐ不成器的小厮,和她断了联系,如今雨歌怎么เ会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以这般模样
话音刚落,雨水一脚踢上叶棠花的胸口,将她踢倒在地:“呸,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吆五喝六的你不就是身份高贵一点么เ成天就知道装腔作势,又小心眼,不肯给姑爷纳通房丫ฑ头,我们跟你嫁过去,可不是为了吃苦的”
雨露得意地扭着小腰走过去,一脚๐踩在叶棠花的手上,满意地听着她一声惨呼:“跟着一个傻到家的主子能有什么出息要不是你是侯爷的外孙女,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就你这等猪脑แ子,简直是浪ฐ费了这等好家世”
她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开口道:“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棠花打断了:“咦,姨娘原来不是瞎子哑巴,看得见也会说话呀那棠花倒是想问一句了,庶出的小姐和姨娘见了嫡出小姐不用行礼是不是也是江南的规矩”
她歪着头笑了笑:“江南的规矩真奇怪,总跟宫里和京里的规矩唱反调呢,这样的话,棠花可不敢让姨娘和妹妹们出门了,姨娘和妹妹们的规矩若是学成这个样子,就千万不要踏出房门一步,藏得严严实实的才好,不然身为ฦ礼部尚书的父亲大人在京里只怕是没脸见人了。”
这一段话惹得叶远志脸色又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为父大约是外官做惯了,总是觉得天高皇帝远的,忘了这里是京城”他自嘲般的笑笑:“芸香和昙幽也叫你娘一声娘亲,也是威แ远侯府的外孙女,若是有些什么เ宴会,她们不去也是不好的。棠儿,你和你母亲就多费费心,务必教会她们京里的规矩,越快越好”
他说罢,皱眉望了望李姨娘,叹了口气,李氏到底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女儿,在江南应付一些小官员的夫人还不至于手忙脚乱,可一进了京里,李姨ถ娘这小家子气的举止就上不得台面了。反观叶沐氏和叶棠花,虽然很不得他的喜欢,可威远侯府毕竟是勋贵之ใ家,她们母女俩行事的气度和周身的做派都透露着一副高贵,让人不敢看轻了去
叶远志心里敲定了主ว意,不管怎么เ说,叶沐氏都是要敬着的,不然要是靠李氏撑门面的话,不出一个月,他就没脸见人了,这礼部ຖ尚书的官也别ี想再做下去了
叶棠花心里淡淡笑了笑,嘲讽的目光落在李姨娘和叶家两姐妹身上,被父亲嫌弃的滋味如何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前世曾经伤害过她和她母亲弟弟的人,她一个ฐ都不会放过
待人走了之ใ后,李姨娘气得几乎ๆ想要掀桌子砸房子了,克制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冷着脸质问喜儿:“你是怎么เ打听的消เ息不是说这母女俩都是极绵软的性子吗大小姐这性子叫绵软吗这绵软里头藏了多少针”
喜儿吓得有些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泪道:“请夫人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道是怎么เ一回事,但奴婢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说夫人和大小姐都是极温柔的,从来没有听说她们跟谁红过脸儿,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เ一回事”
李姨娘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令喜儿起来:“罢了,这事怨不得你,是我太想当然了,这些年老爷放了外任,京里又没有姨ถ娘,她们娘俩是住在侯府里,那ว就跟住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被疼着被宠着,就是想跟人斗都斗ç不起来,自然显得性子绵软了,这威远侯府出身的大家闺秀,能有几个ฐ手里没有些手段的”
她勾了勾唇角:“倒是有点意思,只可惜,我不会给她猖狂的机会,这叶府正室的位置,必须是,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