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程曦转眸看她一眼，“我早就习惯了。”
在顾家兄妹面前，程曦很少伪装，也不介意将自己้多年前的伤口扒开来给他们看。
程晨有些懒懒地抬头，“妈妈，我能不去么？”
“为什么？”她走过去，坐到程晨身边，白姨便端了她的早餐上来。
林阅要不是跟着乔默笙时间久了，学会了几分他的笃定淡然，这会儿只怕会惊讶地将嘴巴张得老大吧。
他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震惊，然后很认真地思考道，“普通人的话，吃饭，看电影，送花那ว些。”
洗过手，乔默笙揉了揉她微带凌乱的短发，“以后，只要我有空，就替你泡脚๐。我约了个专家，明天我们去看看。”
程曦真心觉得乔默笙有些小题大做了，忙道，“不用了吧。”
小程晨明显不大满意，撅着小嘴，“叔叔，你很敷衍哦。”
程曦简直没眼看这小色女，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嘛？”
乔默笙神色平静，“天太晚了，我送你们上去。”
负责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去找舞蹈团团长和程曦商量。程曦听了他们的话，皱着眉道，“不是我不愿意，但演唱会和冰上芭蕾根本是两回事，那不是我的专业。”
团长想了想，对程曦道，“程曦，要不你还是试试吧？”
不远处的乔默笙看到她不经意的动作，眉头轻蹙，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的身上，再不舍得错开。
两个小时之后，演出在观众的阵阵掌声中结束。俄罗斯舞团的团长带着众位演员上台谢幕，在感谢完所有的人之ใ后，他忽然望向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程曦，笑着用蹩脚的中ณ文道，“感谢程曦。”
乔默笙满意地点点头，倏尔轻叹口气，“她连个面都煮不好，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白姨看了乔๒默笙很久，终于还是道，“乔先生，不如将太太接回来吧。”
纵使知道这些年来，程曦留给他的疼痛和伤痕比比皆是。有时候从思念她的午夜梦回中醒来，乔๒默笙甚至会忍不住痛恨程曦的绝情和狠心。
她说走就走，一丝留恋都无。
程曦赶着回去看程晨，却被岳兰兰拉住，“台长说今晚请我们喝酒，你可不能走。”
程曦婉拒，“程晨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程曦给她倒了一杯茶，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这事你别管。”
乔默笙见程曦亲自起身倒茶，淡淡扫了眼站在对面的服务生，那小服务生顿觉心尖一凛，连忙上前接过程曦手中的茶壶，“还是让我来吧。”
一顿饭的时间，大都是顾莳萝和程晨在暖场，另外三个ฐ都是话语不多的人物。尤其是顾瀚，整顿饭下来说得话不超过十句，就算说，也只是客套的谢谢，或者给程曦和小程晨夹菜的时候让她多吃之类的。
离席之前，三个女人去洗手间。乔๒默笙望着一晚上都格外冷淡的顾瀚，开口道，“顾先生似乎ๆ对我有些意见？”
顾瀚点燃一支烟，极为ฦ坦白，“我不认为ฦ让程曦待在你身边是件好事。”
“看得出来，你对小曦很关心。”
“她值得更好的对待和付出。”顾瀚看他一眼，说出得话竟一点不留情。
乔默笙脸上笑容依旧优雅，“顾先生认识小曦多久了？三年？五年？我认识她整整八年，从25๓岁到今年我已经33岁。相识八年，相爱三年，结婚一年。所有人说我是s市的首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人生如果没有程曦，贫瘠荒芜。”
“所以你自私地将她留แ在你身边？你考虑过她吗？考虑过你周遭的那些人和事会令她伤心难过痛苦吗？”
乔默笙卓越的涵养和风度在这一刻展露无遗，面对着顾瀚的质问，他沉着不慌，亦不显得气恼，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五年前，程曦个性也是浅淡的，她待人疏离，惟独对着我的时候，笑容温暖，还会偶尔闹小情绪，受挫难过时会轻偎在我怀里寻求慰藉。”
可是五年后，她就算坐在他面前，就算对着他笑的时候，眼中依旧ງ有一层清浅难察的疏离和戒备。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乔默笙陷入沉默。他想，程曦究竟在五年前遭遇了什么，令她对自己，对他们的这段感情心生嫌隙。
她的心原本触手可及，温暖着他全部的人生。而如今却冰凉疏离，令他觉得看不清，猜不透。
有时候，就算她坐在自己身边，却还是令乔默笙心生不安和惶恐，生怕转眼间，程曦就会消เ失。
晚上回到别墅，乔默笙一直到凌晨都无法入眠，顾瀚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响起。他悄然走进程曦的卧室，在她床边席地而坐，目光眷恋地望着睡梦中安详的人儿。
每个ฐ人的生活中永远有各种各样的难题，而乔默笙的难题来自于程曦。
他不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程曦不愿意提及，他查起来需要足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为了避免程曦受到伤害，他甚至从来不回乔๒家。
乔๒家的人根本不可能ม知道程曦已经回来，那么顾ุ瀚口中所说的人和事指得应该就是程煜他们一家了。
乔默笙温柔地拂去她眼角的发丝，低头，小心翼翼地吻上她轻抿的粉唇。伤心？难过？痛苦？这些情绪不该出现在他的程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