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玉寒睁开眼:“谢谢张前辈出手相助。”
“小兄弟如此内力,老夫眼拙,献丑了。”嘿嘿一笑,张岱站了起来。
“姓洪的。”阿娇首先发炮:“一见面你就说与我表哥相逢知己、相见恨晚。有点太吹牛、太虚伪了吧。”
“为什么?”洪友剑轻轻摇了摇手中玉扇,笑道:“有些人门挨门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些却一见面便视为ฦ知音,相见恨晚。你没听过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
别夫人还要说不行,别玉寒打断了她:“妈,您不用担心,寒儿已非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别解元。如今保护自己้和大家多多有余。”
“是啊,婆婆。别大哥武功高得难以想象。江湖十大高手也不一定打得赢他。”甄如玉、杜隽随别夫人一同进来,此时杜隽插嘴道。
“天亮就天亮,谁怕谁呀。”
“可杜小妹即是同寒郎连羁双骥,也应该是如玉的姐妹。咱俩这么เ斗来斗去的岂不让你别大哥为ฦ难?这条船乃是如玉特为寒郎回扬州准备的,请杜小妹和寒郎上船”。
少年从容坐下,叫过小二加了两牒精美小菜,一壶酒,望向青年:๘“听先生口音不像本地人。”
“小生乃扬州人士。兄台亦不像湘楚之地的。”
“姑娘芳名?为何要挑战在下?”
“名字比武后再说吧。因为你是武林四杰。本姑娘要看看武林四杰风、云、雷、电的本事。本姑娘今晚月圆之时在镇南望泰塔等你。”金莲一蹬,人向门外飞去。
“沈兄有把握吗?”洪友剑知道对方是黄山神尼的徒弟,关心地问道。
“没有。”沈岩静静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ณ。
“沈大哥,反正她已经走了,你别去。咱们不理她。”碧儿着急道。
沈岩看看她,笑笑摇摇头。身为武林四杰,怎能不战而逃?
吃过饭,问清望泰塔具体所在,一行人在明月当空时来到望泰塔前的广场上。广场上空荡荡不见一个ฐ人影。
“她是不是见我们人多,吓得不敢来了?”阿娇刚开口问道,一条白影从望泰塔的塔顶优美地飘下,落在众人面前。正是那位少女。
少女冲大家一拱手:“谢谢沈公子准时赴约。”
沈岩步出人群:“沈某不想死的莫名其妙,请教姑娘芳名。”
“王幽兰。黄山神尼弟子。”冲张岱一拱手:“既然君子剑张前辈在此,再好不过,就请张前辈作个公正如何?”
见对方แ认出自己้,张岱点头答应。
王幽兰双袖一动,手中ณ多了一对柳叶刀。双刀一长一短,细而薄,薄得轻盈飘逸,拎在天仙般美丽ษ的少女手中,哪像是杀人的凶器,更像是点缀少女美丽的装饰。
刀是用来杀人的,黄山神尼的刀更是名动江湖,威震四海,偏偏却起了个ฐ温柔的名字。
神尼,应该是出家寻求清修的尼姑,给这刀起的名字偏偏却是那么多情。
长刀名曰:娉้娉้
短刀名曰:袅袅
那ว是女孩儿家的名字。
“沈公子请。”一蹬腿冲向沈岩。
沈岩的宽剑也已出鞘,挥剑迎上。
黄山神尼武功以轻功称霸江湖,一双柳叶刀随着跳跃的身影上下翻飞,快迅无常。王幽兰以‘飞燕迎春’轻功配合二十四式‘春风舞柳’柳叶刀法,将黄山神尼的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见一团飘忽不定的白影和两道白光围住沈岩。
沈岩不愧是武林四杰,他的剑很宽,很沉,所以他常常抱在怀里。此刻๑,如此沉重的宽剑在他手中如雷霆万钧般呼呼有声,有如闪电般突然从臆想不到เ的部位和时间刺๐出,快疾如电闪般恰到เ好处地挡住王幽兰凌厉的一击。
沈岩本是一孤儿,被八剑堡大堡主收为ฦ徒弟,尽得八位堡主ว青睐。加上他聪明伶俐,学得一身绝艺。沈岩性格孤僻,不被师兄弟几堡主的孩子们喜欢,常常一人坐在堡后的山顶上呆望天空,甚至下雨天也常常赶往山顶,淋个透湿。后来他竟从打雷及闪电中领悟出不少武学真谛,将八位师父不同剑法融会贯通,自创น出十六式“闪电霹雳十六剑”。三年前自觉越来越不为师兄弟所喜,便怀抱宽剑独自下山,游历江湖,以这套剑法连败七大剑派中的年轻高手而扬名江湖。因其性格孤僻,行事独来独往,被江湖人称为ฦ独剑,名列武林四杰风、云、雷、电中的电,就是为因其用一柄沉重的宽剑使出快速迅捷的闪电霹雳十六剑法,异常独特。
此时见王幽兰攻势越来越旺,不敢大意,将‘闪电霹雳十六剑’尽数施展开。
斗了一百多招,沈岩渐渐落了下风。王幽兰一声娇喝,腾身空中,使出燕子三飞,头下脚上,双刀在前冲向沈岩。‘燕子三飞’是黄山神尼名震江湖的一招,沈岩知道这招的厉害。大喝一声,使出‘闪电霹雳十六剑’中ณ最后一式‘鬼哭神嚎’,双手握剑,旋转身腾空迎向王幽兰的双刀。王幽兰刀在沈岩的剑尖一点,一个翻身从沈岩头顶ะ翻至沈岩身后,双刀斩向沈岩后颈。沈岩被王幽兰双刀一点受阻,身
子向下落去,见王幽兰已至自己้身后,忙急速下坠,双足方着地,一拧身使出防守的一招‘雷鸣云散’,挽出三朵剑花,点向王幽兰的双刀。
王幽兰在刀剑相撞的一瞬间,一闪身又到了沈岩身后。沈岩再一转身,又是一招‘雷鸣云散’。可刚ธ挽出一朵剑花,王幽兰左手刀刺了进来,荡开沈岩长剑,眼看右手长刀就要顶住沈岩的咽喉。
突听飕的一声响,长刀被震开,王幽兰身子被这一震,荡了一荡,人如一片柳叶向后飘去,落在三丈外望泰塔的塔檐上。
“啊!”直到此刻,碧儿才发出一声惊叫扑入阿娇怀中。
王幽兰怒目而视别玉寒:“你什么เ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姑娘武功高强,但也不可随便伤人。”别玉寒一直手握一粒石子,静观场中ณ打斗ç,方才发出石子救了沈岩。
“我和他只是比武,干吗杀他?哼!你多管闲事,以后找你算账。”刀一闪不见,人飞入黑夜中不见。
半天,叮当一声,沈岩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沈大哥。”碧儿哭喊道,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
别玉寒一跃拦在沈岩前面:“沈兄,哪里去?”
“哪儿都行。我沈岩还有脸呆在这儿吗?”
“沈兄,不就是输了一场吗?用不着这么灰心丧气。”
沈岩瞪他一眼,转身又要走。
“深山十年付一剑,只为雪耻一刹间。纵使夺魁傲江湖,白发苍苍意阑珊。沈兄,你就是深山古刹练剑十年,到เ头来赢了又如何?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光华换来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值得吗?在下看沈兄太注重一胜一负,一得一失了。”
“人在江湖,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输就是死”
“说的对,但如果沈兄连死都不在乎,胜负又如何?什么时候人不计较胜负,不在乎ๆ生死,眼才能看得远,武学才可能ม登堂入室。为争名而练武,就一定是真豪杰吗?”
见沈岩心有所动,马上接着开导:“其实沈兄武功不差,剑法更是奔如雷霆、快如闪电。也就败在脚下步法不够轻盈,轻功上输给那机灵丫ฑ头。回来路上我与沈兄交流交流,也许不出十天半月再与那丫头交手,即使赢不了,你也会打个平手。”
“真的?”沈岩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那当然。”趴到เ沈岩耳边:“再说,你面壁十年不要紧。岂不苦了碧儿?我看她对你可上心了,就为那ว丫头我也不能让你走。”声音不大不小,正让不远的碧儿听到。
沈岩看了碧儿一眼,回头给了别ี玉寒一拳,心情好了许多。
再看碧儿,满脸通红,似喜似嗔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不知是感激他留下了沈岩,免了自己十年空闺相思之苦呢,还是怪他嘴儿把门不牢,胡说八道。
“走吧,回去我们就开始交流。”别玉寒离开沈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