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物业办公室,吴端说明来意,并亮出相关文书,物业经理十分重视,立即拿出两栋别墅的平面图,并介绍道:๘“从外面看是两栋房子,但其实是一个人买下来的,房主把一楼打通了,一楼有个特别大的大厅,里面各种多媒体设备,投影什么的,都很齐全,还有一张台球桌。
要是这么多人开传销大会,应该就是在一楼了。”
所以,这次行动的另一个目标:钓鱼。
钓出雇凶的女人。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一件沙滩衣,就是那ว种海滨旅游必买的上面印着椰树海滩之类的开衫。
沙滩衣原本是黄色的,已经洗得发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吴端先是抱怨一句“自个儿那胃啥情况心里没点数?还敢灌酒,不要命了?”才回答道:“恭喜你,成了传销组织素材了,估计他们要把你编进传销教材里,让你扮演成功人士,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从闫思弦的表情来看,他肯定没听懂。
塑料椅很小,显得吴端手长脚长,有点局促和滑稽。
闫思弦在他身边坐下,并不打算开口打扰他的短暂休息。
楼下那ว帮兄弟怎么办?
先稳住!不能让他们看见楼ä道里有那么多人!
“警察不管。”小王直接道。
这就让吴端不服气了,也太抹黑警察了吧。
吴端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闫思弦先道:“晚了,你干脆住我那儿吧,又不是没住过。”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欢迎你这几天随时来我家撸狗,正好我不喜欢伺候宠物。”
闫思弦看看表,“按时下班一次不容易,今天都早ຉ点回去,睡个好觉。”
市局,地下车库。
他一定要见到妈妈,立刻,马上。
小孩子的精力真叫人佩服,武一鸣断断续续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吵的第二天还要上班的姨夫头皮发麻。
歪打正着地,这倒是令唐浩凡十分满意在他看来,苗雨终于不躲着他了。
他便伸手将苗雨搂在怀里,喃喃道:“我就剩ທ你了……就剩你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ม离开我……不能不管我啊……”
唐浩凡从衣架上取下妻子的衣服,翻着口袋。
那ว是一条丝质连衣裙,前年夏天他买给妻子的,那时候两人刚ธ刚结婚不久,尚在蜜月期。
闫思弦一语成谶。
杨湄只道了一句“挺好”,她怎敢将那样的噩耗告诉弟弟。
闫思弦点点头,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我帮你赌一把。”
“赌球?”
闫思弦摆摆手,迈开大步,“走走走,走访去。”
吴端跟上,“哎你话还没说完呢,到底是朱还是墨?”
闫思弦道:“幸亏咱们这系统有查询记录,我发现有个ฐ叫叶霖的实习民警,曾经浏览过柳成荫的案子。
除了柳成荫的案子,他还搜索过其它条件类似的强奸案。
“嗯嗯嗯。”姑娘连连点头。
闫思弦走过去,推门,门锁着,他又问那姑娘:“有钥匙吗?”
茶馆消เ费水平偏大众,点一杯50่块的茶,就能坐一下午。闫思弦看了一眼茶水单,默默回车上拿了两块小金砖,让服务员泡了,并道:“手工费我照付。”
茶馆经理本想拒绝,看了一眼那ว小金砖的包装,便将话咽了下去。
貂芳道:“我再补充一点。经过检验男性死者马段清的确死于花生过敏,他衬衣前襟处的褶皱是自己抓挠留下的。
因为过敏导致气喘急性发作现象,说白了就是他觉得喘不过气,因此会有手捂胸膛或者喉咙的动作。”
闫思弦和她一起将尸体装了袋,抬上了运尸车。
因为案发时间在凌晨,法医人手不足,闫思弦便自觉跟貂芳一同回了市局,帮着给尸检工作打下手,吴端则留在现场勘察痕迹。
眼看时间还宽裕,吴端便对闫思弦讲道:“我刚毕业那会儿,实习工资特低,一个月加餐补车补总共7๕5๓0,那会儿爱面子,觉得已๐经毕业了,不能再跟家里要钱了,就住单位集体宿舍,一个月200块,直接从工资里扣,至于吃幸好实习单位离学校近,我就隔三差ๆ五赶早来打包十个肉夹馍,或者十笼包子,回去放宿舍冰箱里,够吃个两天的,图便宜呗……这么过了有差不多两年吧。”
吴端晃晃手里的肉夹馍,“所以啊,有挺长时间,我见了包子肉夹馍都绕着走,真是吃伤了。”
并且,通过三人的交谈,林泽浩判断ษ出,这种敲诈和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隐隐猜到,自己的家庭有问题。对一个十岁左右,刚刚开始有自我认知的男孩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绝对无法忍受。
这当然不符合规矩,但吴端并未点破,询问和讯问本就是斗智斗勇的工作,要是全都平铺直叙,案子猴年马月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