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仿佛有一股自由á的味道。
还有酒味。
写字台紧ู挨的墙上贴了十几张奖状,三好学生、奥数二等奖、诗朗诵大赛一等奖……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孩子的书包随意地放在写字台旁边的地上。
吴端心中已经七七八八拼凑出了现场的情况。
你们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吴端环视一圈,不动声色。
“那我就问了,首先,您对许阳这个病人还有印象吗?”
除了故事,乔丽的贴身女仆也在不断变换中。
一个月前,是个刚分来的实习医生,后来,自闭症的小姑娘进了病房,乔丽便炒了实习医生的鱿鱼,自闭症小姑娘的妈妈光荣上岗。
你确定相亲没戏不是因为你张口闭口的“老子”?话说让你扮演柔弱的受家暴妇女真是难为女侠了……吴端忍住了汹涌ไ的吐槽欲,指着潘小宁,冲一名护士道:“这儿有伤员,过来处理一下!……哎哎哎!这是谁的病人?家属在不在?我们要带人回局里做笔录,她是重要目击者……”
小护士还没赶来,刚ธ才一直蹲在乔丽尸体边的貂芳却突然凑了上来,拽住潘小宁的胳膊仔细观察。
从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组织内部分工明确一开始分工或许不那ว么细致,但随着每次作案经验的积累,组织的分工ื开始越来越……”闫思弦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选择了“专业化。”
“有负责杀人的士兵,负责策划调度的指挥官,负责接应的后勤,还有负责寻找和吸纳帮助对象的我们暂且称之ใ为新า兵选拔官吧。
吴端打断他道:“没必要啊,张雅兰和楚梅的仇人重叠,只要楚梅完成复仇,就相当于张雅兰大仇得报,她没必要加入这个团伙。”
“不一样,亲自参与会有一种手刃仇家的快感她被李建业等人毁了人生,怎么可能躲在暗处眼看着别人享受复仇的快感呢?”
却被闫思弦往手里塞了只车钥匙,“那ว你开我车吧。”
貂芳低头看了眼车钥๓匙上的logo,心花怒放。
他说过要杀了我姐,反正他日子不好过,早晚穷死,趁早ຉ拉个垫背的。”
从习乐่乐开始讲述,汪成阳就低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此刻๑,他的头都快埋到裤裆ด里了,头发也被自己้薅掉了一绺。
“我怎么不知道……”汪成阳喃喃道:“我可以保护她……”
习乐乐赶紧道:“我姐不想让你担心,你这个工作,开车,分心了有危险啊。”
“她以为我会不相信她?”汪成阳苦笑。
没人能回答他。
吴端对习乐่乐道:“骚扰你姐的男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清楚,你们可以去超市问啊,我姐那些老同事肯定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吴端又问道。
“哎呦,说不上,得有几年了。”
“几年了……”吴端道:“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姐被他骚扰,的确是几年前的事儿,”习乐乐่道:“可那男的喝醉了去超市闹,是在我姐辞职以后,也就最近吧,她也是听以前的同事说的。
其实我都忘了这茬事儿了,昨天我姐又提起来,我才知道那男的后来去闹过……要是早知道,我还得去揍他。”
“你姐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这……我想想……怎么提起超市来着?哦!菜价!她说菜价又涨了,冬菜比肉都贵,钱不够花,只能隔三差五去超市买特价菜……提到超市了嘛,最后不知怎么เ就说起那个ฐ人了。
不瞒你说,警官,你刚刚那么一问,我心里有种感觉只是感觉啊,我姐不会平白无故提那件事儿,她不是个记仇的人,她会不会是……最近又碰见那ว男的了?被他威胁了?”
吴端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对两个ฐ男人道:“我们会调查所有嫌疑人,一个不漏。”
汪成阳讷讷地没说话,看样子还沉浸ฤ在“她怎么不告诉我”“她竟然没告诉我”的打击中ณ。
“昨天你姐留แ你吃晚饭,她怎么เ挽留你的?”吴端继续问道。
“她说要烧肉,让我吃完再走……”
“她跟你提过要做红烧肉?”
“是啊,可惜我晚上约了朋友喝酒,我姐就张罗着提前做饭,让我先吃点再去,我那会儿还犹豫了一下我姐烧肉真挺好吃的,不过……后来觉得太麻烦,让她和孩子围着我转……有点说不过去,我最后还是走了。”
闫思弦观察着习乐乐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神色。
完全没有,他沉浸在姐姐一家的悲剧ຕ中,而忽略了自己差ๆ点因为留下吃饭而一起中毒死亡的可能。
吴端翻了翻笔记本,检查有没有遗漏的问题。
“你跟你的外甥女茜茜关系怎么样?”
“茜茜学习好,我嘛,大老粗,没文化,也赶不上流行……小时候她回老家玩,我天天带着她摸鱼偷菜,跟我挺亲的,现在……长大了,不大能说上话了。”
吴端对闫思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问得差ๆ不多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曾经见义勇为救过人吧?”
这次,习乐乐脸上的表情比提起偷羊的事儿更窘,是那种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窘。
“我不能眼看着人自己往河里走啊,怎么说也是条命……后来人救上来,我们一男ç一女,不方便,我也没地方แ安置她,只能报警,没想到这一报警,警察就说我见义勇为。”
闫思弦赞许地点点头,话风一转道:“你在农村生活,用过毒鼠强吧?”
习乐乐一愣,“用过的,可我绝没有……”
“别紧ู张,就是例行询问,你在哪儿买的毒鼠强?”
“这……”习乐乐语塞片刻๑道:“我知道卖这东西犯法,可它好用啊,闹老鼠的时候谁家不用点……买的时候我答应过,不乱说,现在把人家供出来,不太好吧……”
习乐乐仗义,他姐夫可不买账。
汪成阳一把拎住了习乐乐的领子,“你说不说?!”
习乐่乐没脾气了,“行行行,我说,姐夫你先松开。”
“哎!”他叹了口气,“在一家农机店……我们村总共三家农机店,卖种子化肥农药什么的,三家全在国道边上,一排挨着,我在中间那ว家买的,老板也姓习,算起来还是我们本家的远房老叔。
警官……求你们了,我都好久没买过那玩意了,你们就别去查他了,以后还要在一个村子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们尽量,”闫思弦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最后一件事,麻烦你把跟你喝酒的朋友习敬国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写一下,我们可能要跟他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