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娃和李德出现在江边，他们像一对恋人挽着胳膊散步，有许多俄国姑娘嫁给中国人，在当时的哈尔滨并不是怪事。
江面上的风抚摸着卡洛娃ใ的胳膊和大腿，她心中ณ的热情经不住风的撩拨复活了。在等待的日子里，她像修女一样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间谍所必须遵守的法则牢牢的约束着她，她和信任的人并肩漫步在江边的时候，她觉得感情是无法压抑的，她联想很多……
和他接头的是两ä个俄国女人，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姑娘，她们是借用一个被苏维埃处决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官员的档案留下的。他只见过两个女人的照ั片，不过那ว是几年前保留下来的。他被姑娘的献身精神感动过，如果当初她出于一种高尚的信念留下来，但是长期处于敌人的包围中，她熬得下去吗？如果她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能坚持原来的信念吗？
李德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他转回来的时候还是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一个老女人出来了，李德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照片上的人。她满头的白，身体很好，穿着一件颜色不鲜艳的连衣裙，用手遮住夕阳刺眼的光辉看了一会慢慢地走过来。
“我们正是怀着这样的信念走到一起的，为了合作我们跳舞吧，不过声音要轻一点。
这里没有急促的脚๐步声，没有飞快地旋转，她用兴奋的呼吸吹拂着他，用睡袍下面的身体温暖着他……
李德修复了一台苏联侨民撤离时留给她的汽车，她觉得有台汽车在执行任务时是不可少的。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李德决定开始行动，汽车在城外的一座木桥前停下来。
“卡洛娃同志，如果我不能ม返回来，你一定要完成任务。”
“不，我准时来接你。”她搬住他的头深深地吻了他。
李德跳下桥，趟着河水，先是按背离公路的方向走出几公里，然后再转弯保持和公路平行的方向前进，他寻找有水的地方แ走，尽量消除自己的踪迹。
在天黑前他摸进一片谷地，再往前是草地。这时雨停了，风仍旧很大，闪电在靠近地平线的地方象蛇一样的扭动。
现在必须ี做好伪装ณ潜伏下来，他很快抠了一个坑，能容纳下身体，又在坑的周围放置一些草，粘糊糊的泥土中渗出水来，很快炕中ณ积满了水，他全身泡在水中等待天明。
突然离他1oo米的地方出现了几个ฐ人影向这个方向移动过来。渐渐地看清楚了，他们穿着雨衣，看样子是巡ำ逻兵。一条军犬在前面奔跑，军犬突然窜到距李德潜伏点很近的地方，叫了声又转头跑回去，幸巧李德潜伏在下风的位置，显然日本人警戒范围是非常宽阔的。
天亮以后，冷飕飕的风撕碎乌去，奇形怪状的云片好像奔跑似的散开了，晨光从云缝中倾泄下来，似瀑布，似利剑，整个景象处在离奇的变幻中，地平线上的建筑群在这变幻的背影上更增加了神秘的色彩。
李德举起望远镜，好大的一片建筑群。高高的烟囱，密集的高压电网，砖墙上露出了库仓，楼房的脊顶。有铁路专用线，高射炮口对着天空，开阔地上没有一棵树。远处不像是兵营，又不是工ื厂，神秘和恐怖的阴影笼罩这块土地。
午后，天空睛朗起来。远处传来低沉的嗡嗡声，一架双翼飞机慢悠悠升入高空，在广阔的地带上盘旋๙几周后又落下去。接着又一架飞机起飞。
有几辆汽车开过去，行进的方向是市区，当行驶到李德正前方时，汽车好像熄火停下来，司机下来检查了好一会儿，车也没有动起来，于是从车棚里跳下来许多军人，推了一段路后，车重新า动起来，车身没有任何标记，李德极力把汽车的特征刻๑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