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把瓜子塞在口袋里往家里跑去，刚走进院子，听到小婶房里传来厮打声，还有桂枝轻轻的哭泣声。姆妈屋里的灯也亮着，她隔着板壁在劝小叔和桂枝。
“姆妈，我回来了。”
石头说着往自家屋里跑去。
方桂枝原本想跟石头开个玩笑的，没想到他认真了。方แ桂枝有些害羞，有些期待，嫁到芙蓉湾快一年了，她的肚皮一直没动静，不知道是她不行还是自己的男ç人不行。反正石头小叔很少碰她的身体，有时候会摸一摸，从来没发生过溪头妇女们说的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
方桂枝的敲门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昨天刚刚ธ起好垄，早上借着雾气，正好把番薯苗插下去。对于经常饿肚子的乡民来说，按时节侍弄好庄稼比什么都重要。
“小婶，我困着呢。”
王大铭说着跳到花坛上，对着石头的小腿踩下去。
杨老师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蜿蜒而下。
“住手！”
一个霹雳般的声音响起来。大春抱着手站到王大铭面前，他的手臂比杨老师的腿还粗。
“大春哥，这小子打了我，你让我教训教训他。”
王大铭讨好地说。
大春力大无穷，又是校长的大舅子，王大铭自然不敢得罪。
“老师怎么能打学生呢？大铭，不要跟小孩子过不去。”
大春说。
王大铭收了脚，冲着石头唾了一口，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里。鼻子疼得厉害，像断了一样。石头这一拳打得够狠。
杨老师把石头从花坛里拉起来，见他衬衫破了几处，血迹斑斑á，心疼不已，原本要责备他的话也说不出了。
“杨老师，我不痛。”
石头说。
“去我宿舍里，给你擦点药。记住，以后不许跟老师一声。”
胡翠珠说。
“行。王大铭那小子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东西！”
大春笑呵呵地往校长室走去。
“石头，上楼去，姐给你擦点药，免得回家被你姆妈看到เ。”
胡翠珠说。
“姐，我不痛。”
石头不肯。
大春很快回来，一脸无奈，说校长不同意，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收回呢？
“你真没用，我自己去。”
胡翠珠白了大春一眼，拉着石头的手往校长室走。
校长正在看文件，胡翠珠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翠珠，有事吗？”
校长摘下眼镜问。
“你凭什么把石头开除掉？石头多好啊，成绩优秀，也仗义แ，要是考上县中学，还能为学校争脸。”
胡翠珠说。
“他把王大铭的鼻子骨打断了，这样的学生留着是个祸害。”
校长说。
“王大铭扇我耳光，又羞辱杨老师，我……我才打他的。”
石头说。
“对，王大铭不是好东西，前些天，见食堂里没别人，他摸我的奶，现在还痛呢。你要是开除石头，我叫大春把王大铭扔到地坑里，看你学校的脸面往哪里搁。”
胡翠珠说话很厉害，校长有些怕。
可政教主任刚刚开除石头，马上让他回去上课，校长的面子也挂不住。
“这样吧，让石头上午在我的小楼里自学，下午回去上课。”
胡翠珠说。
“行。让石头写个检讨书来，我饶他这一回。”
校长说。
“写什么书，上课就上课，石头又不是不会写作业。”
胡翠珠说。
校长知道跟胡翠珠说不清，挥挥手叫她带石头回去。
石头和胡翠珠回到食堂前，胡翠珠问他谁暗中害自己。
“翠珠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
石头说。
“石头，你跟我说嘛。”
胡翠珠很着急。食堂的油水不错，她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等我报了仇再告诉你。”
石头说。
胡翠珠让石头去小楼里写作业，下午再回去上课。石头不肯，背着书包回到教室。
下午放学，石头没跟秀凤一起走，约了青皮和胖头四一起回家。青皮和胖头四经常受赵德理欺负，每次都是石头帮他们俩，两个人对石头很信任，石头说什么เ都听。
“青皮，胖头四，想不想看打野战？”
石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