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眼睛一亮:“我也去!”
赵海倾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接著又看到เ宋副总管快步行来,用恨铁ກ不成钢的语气呵责道:“王妃应当举止庄重,为ฦ人表率,怎能在府里跑动……”
然後,巨离谱的事发生了,在宾馆大厅牵著小手的我们迎面撞上了牵著老手的爸妈。
那情形,怎一个尴尬了得──你想想,二月十四啊,我手里还抱著玫瑰花儿,英俊小男友手里还拎著高热量棕黑色固体食物。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当时的我们的确怎麽看怎麽像一对偷情的狗男男。
赵海倾自然是和云天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周大人则与自己้的部ຖ下乘坐另一辆马车。
押粮的队伍十分壮观,云天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见赵海倾麾下的神策军官兵个个形容肃穆,提著兵器分列粮车两旁,冷峻威严å,气魄十足。
一想到这些兵都是赵海ร倾带出来的,云天心里就不由有些自豪,虽然他没什麽自豪的理由,但就是觉得……赵海倾很了不起。而这个了不起的男人,正是他的合法配偶……
云天暗自挑了挑眉,收回脑袋,问道:“王爷,咱们这次要去多久ื?”
“大约一个ฐ月。”
云天默然片刻,忽然笑起来。
赵海ร倾好奇道:“你笑什麽?”
“没啥,没啥,我突然想到家乡的一个习俗,叫做‘度蜜月’,”云天解释道,“就是夫妻二人新婚时结伴去喜欢的地方旅游,增进感情。”
赵海倾眉心一动,道:“既然是你家乡的习俗,那本王理应陪你去度蜜月。云天可有喜欢的地方?”
云天摇摇头:“其实咱们现在和度蜜月也没啥两样,路上看看风景,再把粮食送到赤州,就很圆满了。”
“呵呵,本王有要职在身,一路必须小心谨慎,哪还有什麽闲情逸致看风景?不如这样,等在赤州处理完公事,如果还有闲余时间,我们就去漓州,那ว里的山水是天下一绝,云天一定会喜欢。”
赵海倾眼神深邃,神情温和,脸上再没有了冰冷疏远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的温暖。
纵是云天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摇,然而当看到这样的赵海ร倾,他终究还是无法强硬地逼迫自己้将这个男人拒之门外。
他唯一不敢确认的,就是赵海倾对他转变态度,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
──喜欢麽?
云天将信将疑地抬起头,正好与赵海ร倾视线相撞。
“你在想什麽?”赵海倾问道。
云天抓抓头发,垂下眼帘,“哦……我在想,以前每次你对我笑,我都觉得你下一秒要拿刀子捅我,不过这几天……你那刀子好像看不见了,我这心里头慌慌的不踏实。”
赵海倾被他的形容搞得颇็为无力:“本王何曾对你刀刃相向?不要胡思乱ກ想。”
云天不甘道:“可自打我进了你家大门,你就没少折腾我吧?在外人面前装作对我很好的模样,可是一到咱俩独处的时候,你那狼尾巴就露出来了……”
赵海倾意外地看向他:“想不到王妃嘴上不说,心里却一清二楚的很。”
“当然,我又不是二货。”
“那你现在还怪我麽?”
云天抬起下巴๒,表情非常大度:“本王妃……咳咳!本公子怎麽会是那麽小心眼的人,你娶个男ç人当老婆本来就够惨了,心理会有些扭曲也是理所当然。”
赵海ร倾一阵无语。
云天做悲天悯人状:“所以我才劝你娶ດ小老婆的嘛ใ,不要把j力都用来对付我。”
赵海倾低低一叹,坦白道:“刚ธ与你成亲时,本王确实恨不得你这个人不存在,可若是没有你,皇兄也会把别人塞给本王,其实这门婚事你也并非心甘情愿,是本王迁怒於你了,抱歉。”
云天没想到他会这麽坦荡的道歉,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於是连忙摆手道:“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我真没怪你,只要你以後肯拿我当朋友,我……”
“朋友?”赵海ร倾挑眉,“你我是夫妻,为何本王要把你当做朋友?”
云天懵懵地看著他。
赵海倾到了表白的时候却开始词汇贫瘠,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该怎麽说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最後他叹了口气,索ิx不想了,干脆一把将云天拉过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云天瞪大眼睛的表情活像一只吓呆的**崽子,赵海ร倾忍俊不禁,又想吻他,却被云天手忙脚๐乱地推开:“我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用再表示ิ了……”
赵海倾挑眉:“明白了?”
他尾音上扬,带著几分玩味几分x感,云天面红耳赤地远离赵海倾方圆一米外,像赶苍蝇似地挥著手:“去去去,就算咱俩现在在谈恋爱你也不能随地耍流氓!”
赵海倾正色道:“爱妃,本王记得我们已๐经成亲了。”
云天:“……”
“怎麽,以前不是很游刃有余麽?现在反倒害羞起来了?”
“……”
“云天其实也不讨厌本王吧。”
“……”
“爱妃是嫌弃本王技术不好麽,来,陪本王多练练……”
“……”
云天欲哭无泪,总觉得,赵海倾体内好像有什麽变态的东西,觉醒了。
──他现在後悔,还来得及麽?==
押粮队伍马不停蹄地行了六天七夜,於九月上旬的某日正午到达赤州。
此地果然十分干燥,空气中几乎没有半点水汽,云天刚从马车里跳下来,就被迎面熏来的燥热气息冲击得有点缓不过神。
城外的庄稼地早已枯竭,千万条裂痕狰狞地匍匐在地面上,如同一张张血盆大口,吞噬著这些可怜的农民赖以生存的水分。
送粮队到达时,所有人都停止了手头的一切活动,如饥似渴地望著那ว一车车粮食,从眼中s出狂喜的光芒,就仿佛是看见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般。大家奔走相告,争相涌到เ道路两旁,朝著钦差们跪拜磕头,山呼万岁!
此地的父母官姓贺,是个ฐ白面肥胖的中年男ç子,他早ຉ早的率领ๆ部下站在城门口迎接赵海倾一行。双方แ一见面,贺大人就涌出两ä行激动热泪,对赵海倾和周良平歌功颂德:“二位大人不辞万苦送来粮食,救我赤州ะ子民於ไ水火之中ณ,下官……感激不尽!”
他颤抖著就要下跪,周良平见状连忙扶住他柱子一般chu壮的胳膊:“贺大人快快请起,此乃赵将军与本官分内之事,大人切勿在意。”
云天哼了一声,对赵海倾小声道:“赤州粮食这麽短缺,我看这姓贺的倒是满面红光,半点也没饿著啊。”
赵海倾颔首不语,命部下将粮车拉进城内,安置在官府仓库中ณ。
城里情形比城外好一些,设置了几处布粥的地方,每人每天虽然只能ม领得一碗粥,但好歹撑过了这些天。现在皇帝给的粮食到เ了,他们终於ไ能吃顿饱饭了。
贺大人带著赵海倾一行在街上视察民情,云天一边走一边看,忽然觉得什麽地方แ不太对劲。
这里的人们看见姓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欢喜,反倒是痛恨害怕的成分居多,就好像看见一只过街老鼠,人人想打,只是没有那个胆量挥起拳头。
──下一秒,云天的猜想就突如其来地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