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来电话，问我“刚才谁开车接你我趴门儿看见了。”我说一个朋友，电脑坏了，去修修。
无法投入写作状态。
我说：“羡慕死你了。”
一刻钟后，我见到了正在等我的姜姐。她代理了一个ฐ新产品，拿出一堆资料，让我好好研究研究，研究完最好弄个ฐ系列ต广告出来，这回她要在厂家的广告行为扶持之下，在多家媒体连续轰炸。
小吴说：“比如你。”
文燕说：“买个小点儿的够住就行呗。”
院长不断变换手势，说“勾住”这俩字儿时，她还做了个一把抓过来的动作。我们几个互相看看，谁都没说话。
崔风伸手抓了把爆米花，说：
2๐路车人真多，等了3辆才上去。主机箱很沉，肱二头肌酸得要命。想起张石昨天跟我说的郦江的无臂车王。有个ฐ去郦江旅游的女人见到车王妈呀一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没驾照，原来连手都没有。这么一想，感觉不那么累了。
我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说去了趟云南，见我没往下问，他说：
墙拐角站着好几个ฐ女的，估计都是这栋楼里的，抱着胳膊往车这边看，边看边嘀咕，嘀ถ咕几句往楼上瞥两眼。家庭妇女！门口那老头在门口站半天了，光看不说话，他怀里的小狗真像我家非非，个ฐ头儿毛色都差不多，我过去逗它它还真跟我，我就跟它玩了一会儿。我逗狗的时候，老头的小孙子蹲在地上用粉笔画画。先画了个圈当脑แ袋，再在脑袋两边画两竖当胳膊，再在胳ฑ膊下面画两竖当腿，就算是个人了。家庭妇女那ว边跑过来一个和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问孙子你画的什么เ呀？孙子用粉笔一指坐在井盖上晒太阳的老太太，“我画她。”小女孩看了看老太太，捡了块小石子儿蹲在孙子旁้边，她说你画她，我画你。
“是啊，”大姐说，“所以我就把你叫下来啦。”
文燕说人都齐了，开会吧院长。院长没说话，伸手到玻璃板底下，拿出预约登记表，问文燕今天有几个预ไ约的。文燕说四个。院长说都谁的？文燕说小张两ä个，顾双双一个，左小云一个ฐ。院长说就这四个？文燕说对，就这四个。院长说二部现在忙得要死，小魏光膀子干，你们这边可倒好，闲得坐前台抠脚๐丫子聊天喝茶水。文燕刚想说什么，院长按住她胳膊，接着说我们这边顾ุ客来了留不住，往外推，成天就知道吃那几个老顾客。越说越激动，突然来了个高八度。
没列队。但都站着。一共六个。马院长说楼上还有一个，手里有活儿下不来，然后逐一介绍。除了那个叫小张的我去年见过一面，其余一概不认识。店长长得挺漂亮，马院长说她才来没几天，原来自己干，有能ม力，熟悉一段之后将在这里大展拳脚。文燕听到เ夸奖笑了笑（有两个酒窝），起身为我倒了杯水。马院长趁机说了美容师几句，说她们没眼力见，对客人这样，对顾客也好不到哪去，并进一步指出，照这样下去，将来她们结了婚也不可能处理好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姑嫂关系等一系列ต关系，总之前途比较渺茫。文燕坐在那，一种奇怪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我觉得她是为自己刚才的礼貌行为引的对比效应感到เ自责。说明这是个漂亮的善良女人。
“昨天我为ฦ什么不回来？我不敢回来啊。我敢回来吗？我回来顾客还不挠我脸？文燕你知不知道我为啥聘店长？我是挑事儿的，你是平事儿的。我在前面挑，你得在后面给我平。这叫店长。妈呀，昨天吓死我了，全露馅儿了，这下好了，顾客前脚๐跨出咱家门儿，后脚๐就用大喇叭喊，这下谁都知道靓颜骗人了，咱以后还怎么干啊？没法儿干了。”
文燕说：“院长，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大姐说：“你以为我愿意提呀？想起来我就哆嗦睡不着觉做噩梦。”
睡不着还能做梦。
大姐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咨询祛斑的，她以平静的口吻和专业的态度给予回答，看上去像个假正经。第二个是咨询减肥的，她开始口无遮拦。
“能ม，能减，没问题-----ๅ-我知道你不胖，来这儿减肥的都不是大胖子，十个有九个是鱼刺๐，越瘦越减，你看我身高1米74，体重13o斤，小腿儿精细，体型怎么样？我两ä个妹妹就不行了-----ๅ-这你放心，我们家用的是日本进口设备，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ๅ----不忌口，想吃什么เ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ๅ---ๅ--我一会儿出门儿，你来了就找小吴-ๅ--ๅ-ๅ--不是，他不是美容师，他是专门给我们家搞策划的------男的-ๅ-ๅ--ๅ--那你就找文燕，她是女的-----ๅ-行，好，不客气。”
接着开会。接着批斗。
“我让你们愁死了，一个个ฐ活儿干的不咋地，毛病都不少。小张不用你瞪我，数你毛病最多，你狗肚子装不了二两ä香油，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我看谁敢娶你，谁娶你谁倒八辈儿霉！”
还想继续开，还想继续批，时间不允许，不走要误点。
我送她出去。
“我不在家你勤到美容院看看，别ี让她们搞阴谋诡计。”
“不至于吧？”
“你呀，太单纯了，你现在不处对象就对了，处了也是上当受骗。”
“放心走吧，你不在这几天，我白天长在美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