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磊霎时恼了:“冷小扇,怎么,我不嫌你碍事,你反嫌起我来了?!”
夙冰拍拍膝盖上的灰,禁不住苦涩一笑。
功法、机缘、荣耀,无不伸手即来。
她躲避着漫天剑气,如蜗牛一般匍匐移动,最终停在赵展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死角。她默默念了几句上古咒语,将爆炸符化于地下,却是锁定了佟玉儿打去。
夙冰真是哭笑不得,她也想勤学苦修,但她不是还没找到适合的方向嘛!
“原来如此!”阿呆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芥子空间也没吹的那么厉害嘛。”
夙冰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เ,只尴尬的看着她笑。
默默在心里盘算半天,夙冰终于颇无奈的苦笑一声。
小少年驱着云随之跟上,只留下拓跋隐一人。
夙冰揪着衣摆,嗫嚅道:“回前辈的话,晚辈名叫冷小扇,冷不凡是晚辈的二舅,今日本是大少爷召晚辈来的,那位紫ใ凝姐姐临时有事,便着晚辈在此地等她回来,晚辈百无聊赖,见前方雾气濛濛,一时好奇……”
夙冰稍怔片刻,蹙眉道:“机缘此物,乃需随缘,有何奇哉?”
不一会儿,从枯蔓里伸出一只红红胖胖的参脚,似是引诱一般晃动了两下脚丫,许久不见动静,
夙冰刚躲过几道剑气,正打算攀山,耳畔突然传来元宝的声音,唬了她一跳。虽然大家都用了隐身符,但夙冰早将神识散在方圆,身畔ึ若是有人,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稍一思量,她取出元宝给的一沓符箓,果然寻出一张连音符。
“你想吓死我?”
“我想解释,我没说你错,只说你太狠。”
“我狠?”夙冰施ๅ展轻身术,纵身跳过一处嶙峋石壁,冷笑,“难道你不狠?赵展不过伤你一条胳膊,你就算计着要了他的命。”
先前只当他多事,尔后渐渐回过味来,恍然醒悟,元宝才真是扮猪吃老虎。
阴谋被戳穿,元宝不见半分尴尬,继续淳淳教诲:“大道荆棘丛生,排除异己固然没错,但人可以狠,心却不能太过麻木,刚才郑明磊堕入魔障,我在冷师妹的眼睛里,竟看不到一丝波澜……”
夙冰简直膜拜他的神逻辑:“照ั你的意思,我在一刀捅死他的同时,必须一直提醒自己,我冷小扇本是良善之人,都是被大道给逼的,郑师兄你真可怜,但你必须ี要死?请问,这与婊、子立牌坊究竟有何区别?”
听她说的难堪,元宝微微有些恼:“冷小扇,你少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ฐ小姑娘,就算再多理由,怎能害了人还一派心安理得?”
“难道小姑娘就该像玉儿一样,一派天真无邪?”
“难道不应该吗?”
“那ว真抱歉,你看得惯也罢,看不惯也罢,我就是蛇蝎心肠。”
“你这脾ຆ性,日后谁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
“又没让你娶,你操哪门子闲心?!”
夙冰也恼了,抓紧一条藤蔓,一旋身跃过险谷。
立在一处山洞前,垂眸望向山下厮杀的众弟子们,她齿寒道,“更何况,小扇此生早已注定,只是重霜师叔的炉鼎,何谈嫁人?”
说完,她拳头一紧ู,将连音符捏爆。
上行的妖气果然极低,看来阿呆刨出来的那块儿东海ร玄石,并非阵法基石,没有完全破坏灵蛇阵眼。察觉洞内有筑基修士的气息,夙冰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山洞空间狭小,偶有毒蝠成群飞过,一名蓝ณ衣少女凄凄艾艾的贴在墙角,一手捂着衣襟,一手握着团扇,恐慌的望着前方。
瞧她修为只有练气十一层,手中团扇竟是件玄级上品法宝,夙冰不由多看两眼。
怪不得,明眸皓齿瓜子脸,原来是位大美人。
“蝶衣,别在反抗了。”一名筑基后期的男修士,摸着下巴从阴暗处步步逼近,“我寻此良机,寻了很久。”
夙冰一愕,真是冤家路窄,竟会碰上慕容靖。
蓝蝶衣垂死挣扎:“你若是敢碰我,哥哥断不会饶过你!”
慕容靖忽地笑出声:“等你成了我的人,你蓝ณ家还不得求着我娶ດ你?”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蓝蝶衣一张小脸煞白一片,已经退无可退,如果真的难保贞洁,大不了一死了之!
夙冰看到这,捋了捋袖子上的符箓,转身就走。
阿呆正看得起劲儿,急了:“你怎么走了?”
“双修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你没看见吗,那女人是被逼的,赶紧救她啊!”
夙冰奇道:“我与她非亲非故,她情愿不情愿,关我什么事情,我为ฦ什么要救她?”
更何况慕容靖的修为ฦ,早已接近筑基大圆满,自己在他面前卑微如蝼蚁,之前为了讨好夏重霜,她可是将脑袋别在裤ไ腰带上才敢顶撞他,梁子已๐经结下,往后能躲多远,就得躲多远。
不过下一秒,她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听见蓝蝶衣说:“就算你不怕我哥,你也不怕夏重霜吗?我与他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只因几句闲言碎语,便能与我哥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