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俭冷冷道:“铁千秋,你杀师夺位,罪名昭然,今日白某势必杀你,以雪我华山一派之ใ耻!”
那人也不管真假,一闪身没影儿了,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他的轻功让人咋舌,他的轻信却似乎比他的轻功更出色。
清虚笑了:“你真是糊涂。这人的武功,又怎是你能ม相比的?”
“瞧瞧,那边来的,不是青城派的牛老前辈么?”
看来小鲤鱼打秋风是常有的事了。
小鲤鱼哈哈一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抬脚就往楼上走。
楼上是雅座。凭小鲤鱼这身打扮,谁见谁撵,他自己还想不识趣地往上凑。
这就是混混子们的又一特点:不太识趣,也可以说是故意寻衅,也可以说是自视过高。
反正小鲤鱼正往楼上走。
伙计急了:“小鲤鱼,你下来!雅座是你去的地方吗?”
小鲤鱼回头怒道:“为什么我不能ม上去?”
伙计也火了:“你摸摸你口袋里有几枚钱!”
“一文没有!…所以我要上楼去,…看看湖景,哈哈!”小鲤鱼笑着,脚步不停。
伙计大叫:“楼上有位大爷包下了,你小子找白眼吗?”
小鲤鱼笑嘻嘻地道:“老子倒要看看那人是个什么东西,敢称‘大爷’。”
楼上果然有几个人正在吃酒,大约也听到了楼ä下的吵闹,大都停箸怒视着小鲤鱼。
只有一个人没有生气,只是挺好奇地盯着小鲤鱼,面色温和,眼角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这是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面目俊美,风度洒脱。小鲤鱼不由怔了一下,朝他呲呲牙:“你长得挺帅!”
其他人都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小鲤鱼径自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拿起筷子就挟菜。
筷子伸到盘子里,刚夹住一块牛肉,便被另一双筷子夹住了。那人是个六旬左右的老人,削瘦阴沉。
老头冷冷道:“滚下去!”
小鲤鱼火上来了:“你滚滚我看看。”他抽了几下筷子,却没抽动。
老头儿面色变成了深红:“滚!”他突地一收筷子,满以为小鲤鱼会因此而往后翻倒。
小鲤鱼不仅没动一下,反而挟起那块牛肉,塞进了嘴里:“唔,滋味不错嘛ใ!”
老头儿怔住了,其他的人也怔住了。
看来这小家伙竟然还有两下子。
公子微笑道:“这位朋友,瞧着面生啊!”小鲤鱼口里咬着牛肉,嘻嘻道:“一回生,二回熟嘛ใ!”
这回连公子也怔住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鲤鱼吃完了牛肉,又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不住点头:“好酒!好酒!”
年轻公子见老头正想怒叫,便挥了挥手,老头愣了一下,气哼哼地坐了下来,面色越发阴沉了。
“这位兄台,若不介意,便一起饮上几盅吧!”
年轻公子竟然以礼ึ相邀。
小鲤鱼可没料到เ,怔了一下:“你请我?”
“说不上请。”公子笑得很亲切“不过是想和兄台交个朋友而已。”
“那ว我也就不客气了。请,请,请!”他反客为主地招呼起众人来。
众人见他如此胡闹,公子却是不仅不加阻挠,反而与他推杯换盏,大是不解,面面相觑。
公子的微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不敢动问兄台贵姓大名?”
小鲤鱼道:“贵姓魏。”
众人一怔,哪有自称“贵姓”的?
“大名双鲤!”
众人又是一怔,小鲤鱼的不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公子击节赞道:“客自远方แ来,遗我双鲤鱼。好名字,好名字!”
小鲤鱼瞪瞪眼:“别字跳波…”
公子又笑道:“老鱼跳波…这个…瘦蛟舞。…这个…”
他觉得有些不大好出口了,因为“老”和“瘦”这两个字对魏双鲤是很有些不敬的,而且也不符合事实。小鲤鱼既不老,也不瘦。
小鲤鱼笑道:“李长吉这句诗,用在我身上倒也相称。
…还有,号‘龙门这边人’!”
公子一怔,旋๙即大笑:“兄台真是诙谐之极!”
小鲤鱼哈哈连天:“说不上说不上!我只想当鲤鱼,不想当龙王,自然只能在龙门这边蹦哒蹦哒了!”
年轻公子微微一怔,其余客人却都面上变色。
小鲤鱼却没察觉:“那ว么愚兄你呢?”
“愚兄”一般是年长者谦称自己的用语,却被他用来称呼别人。
混混的本色,别ี人是学不来的。
公子哭笑不得地道:“先生尊姓张,大名飞鸿!”
他这是以其人之ใ道,还制其人之身。
小鲤鱼怔了一下,又怔了一下:“哈哈,张愚兄,咱二人挺对劲,来来来,你敬我一杯!”
旁边的人肚皮都气炸了,张飞鸿却笑道:“魏愚兄,你也敬我一杯!”
二人一亮杯底,相视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