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忍不住笑了，叮嘱道：“去吧。团结同学是好事儿，上课走神还是要不得的。”
方知墨跑着跑着就跑出了幻境，周围的声音纷纷听不见了，连程渡和覃垣在他身旁加油鼓劲的声音都被他全部排斥在外。
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刚说屈才的那ว个同学缩了缩脖ๆ子，朝同桌吐了吐舌。
“啊？”方知墨不明所以，“哪样？”
方知墨在旁边坐下来，脱了鞋袜递给老班，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最近身体好着那。”
这种所谓的“生态球”，只不过是暂时维持里面的氧气和食物循环而已，放得久了，里面的鱼依旧会死。
但程渡的棋艺谈不上精湛，只能ม说是中等偏上，使个ฐ大劲儿能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那种。
老板娘寻思半天无果，拍了拍程渡，说道：“来，看检影镜。看着那个小点儿。对。盯着它。好。行了，换一只。”
月光洒在少年们的身上，给他们分别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色，愈发衬得他们心思各异。
“跟我来呗。”
覃垣兴奋地指着荧幕，对旁边的方知墨道。
“噢，看电影去喽！”覃垣跨上栏杆，跐溜往下一梭。
程渡看见老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站起身来，懂事地揽了揽老妈的肩膀，安慰道：“妈，别ี担心，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这娃洁癖，强迫症，还傲娇，真是拿他没办法啊露出妈咪一般的微笑。
那ว时候的方แ家门庭若市，但和现在这样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覃垣乐道：“呸呸呸，没你事儿啊谭小波，每次来我家都得糟蹋一顿才走，没你事儿没你事儿。”
方知墨回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虎头虎脑的小胖子。
方知墨听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凑近小眼镜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解不开的方程》
方知墨皱着眉，看着这位在自己脸上耍杂技的学霸。
“我……”
程渡一时语塞。
方知墨竟然难得地没有继续揶揄他，只是有些疲倦地向他伸出了手：“拉我起来。”
一句废话没有，全是命令式的语句，偏偏让人觉得合该按着他的心意去做。
程渡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说这可是自己้在老班面前信誓旦ຆ旦承诺过要好好照顾的人，可不能ม食言了。
这么一想，程渡便一点儿反抗也没有地欣然接受了命令，把枕头立起来放在方知墨身后，然后扶着他坐了起来。
方知墨的身体是真的很虚弱，薄薄的像张纸，程渡几乎ๆ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弄了起来。
程渡注意到，就这么轻微地动了几下，这孩子脑门上就冒出来一层薄薄的细汗，眼睛紧ู紧闭着，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联系到老班和体育老师那ว副重点保护的态度，程渡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听说生病的人精神特别ี脆弱，程渡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伤到了小孩儿的哪根神经。
方แ知墨睁开眼，乌黑的瞳仁静静凝视了程渡一会儿，看得程渡心里直发毛。
那双眼睛实在不像这个ฐ年纪的孩子所应有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们，眼睛应当是如覃垣和谭小波那ว般清澈见底、无忧无虑的，而方知墨这双眼睛，却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被看穿心事的恐慌。
当他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盯着你看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可以包罗万象，甚至在顷刻之间洞悉眼前人所念及的一切。
当程渡想到这里的时候，那双眼睛忽然闪烁了一下，换上了另一副大而化之的神情：“没事，我只是头晕。”
程渡猛然松了口气，犹豫着道：“可是你看起来脸色很差ๆ。”
方知墨摇摇头，看向了床头柜上的那碗‘番茄鸡蛋面’。
那ว碗面是方แ启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做好了放在他床头的，一口没动，现在早已๐经糊成了一团，让人看着就……一言难尽。
方แ知墨刚要去端碗，程渡忽然挡开他的手，端起面碗闻了闻：“这个已๐经不能吃了。”
方知墨其实也不太想吃这种卖相的面，不然也不会从早上饿到现在，当然，也有他本身就没胃口的因素在。
“那ว我吃啥……我妈跟着队伍上大西北考察去了，我爸还不知道几点回来，方แ小婳肯定也没吃饭……”
说到เ这里，方知墨皱着眉，对外面喊了一声：“方小婳！”
一个小脑袋滴溜溜探了进来，弯着眼睛笑嘻嘻的，满脸都是小喜庆的感觉。
“哥哥，你找我？”
方แ知墨啧了一声，小妮子不是过得很好嘛，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给我拿几个桃酥进来……”方知墨看了看旁边的面，“顺便再端杯水。”
方แ晓婳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