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空和太太一起到我们店里来。”经理殷勤地送走了颜冬。
“喂,秦暖啊。”是颜舜的声音。
一名身穿职业装的女士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小姐,真是对不起,我是百货的客服经理。”她鞠躬给秦暖道歉:“由á于商场疏忽给您带来的影响深表歉意,还请留下联系方แ式,我们商场一定想办法补偿。”
小陈从办公室走了过来,她是来找秦暖一起去吃饭的。看见秦暖闭着眼睛站在走廊上,小陈赶紧走了过去:“站在这干嘛呢?课讲得太好被自己้感动了?”
颜冬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两杯酒,回到秦暖身边:“肖哥好。”他把一杯酒塞到秦暖手里。
成群的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向操场和校门,秦暖跟着学生大队伍走出校门,却在校门口停下了脚步。
秦暖走上二楼ä,颜冬睡在书房里,门又忘了关上。她踮脚在门边看了一会,颜冬似乎睡得很沉,身体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嗯,他有把被子盖好。秦暖轻轻地把门掩上,走下楼来。
两人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此时天光已亮,冷风中,秦暖突然觉得这一刻非常的奇妙,昨天下午颜冬还把她扔在路上,没想不到十二小时后的现在,两人居然在这等车。想到这,秦暖用余光瞄了瞄离她有几人远的颜冬,他倚在墙上,左手还按着腹部ຖ,痛楚依旧折磨着他。
“你不能这样说爷爷,爷爷的话总有他的道理,你也要好好想想他的话。”
秦暖听了这话,明白自己้又被人拿出来当颜冬的笑话了。其实,别ี人怎么说秦暖无所谓,但对于颜冬就不一样了,自己的存在,时时刻๑刻提醒他的无能。但秦暖却不知如何对他进行宽慰,也无从解释,她不是没有试过,但很明显,在颜冬听来,那只是雪上加霜的讽刺。这大概就是“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连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厌恶”吧。
“什么事?”秦暖视线飘忽,实在不敢盯着他。
“我们到一旁坐着等吧。”颜冬扶着秦暖的手,拉她到一旁้坐下,又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秦暖接了过来。
有几人气喘吁吁地跑来:“颜冬!”
“二叔。”颜冬站了起来。
“舅舅怎么样了?”李辉问道。
“还在里面,我刚ธ到,也不太清楚。”
“唉,等吧。”李辉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颜冬则坐回椅子上。
“你的手机。”就在秦暖恍惚的时候,颜冬善意提醒她手机响了。
秦暖慌忙拿出手机,是男朋友何洋打来的。
“喂。”秦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
“秦暖,你在哪,不是说好今晚去我家吃饭的吗?你怎么不在办公室?”何洋在电å话那头问道。
“我……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何洋的声音紧ู张起来。
“不是,是我爸。”秦暖没能控制ๆ住自己้的声音,话到เ最后哽在喉咙里,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附医。”
挂了电话,秦暖俯在膝上,掩盖自己้掉下来的眼泪。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这是秦暖这辈子过得最长的二十分钟。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走出来的护士。
“哪位是秦彬的家属?”
“我是!”秦暖赶紧站起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犹如五雷轰顶,秦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耳朵嗡嗡地作响。
颜冬将她扶了起来,可是秦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靠在颜冬的肩膀上,像打嗝一样抽了几声,然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颜冬伫立在原地,任她尽情地流泪。他的双手呈环抱姿势,但始终没有落到秦暖的背上。
到最后,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一下下地打着哭嗝。
“秦暖。”何洋终于来了。然而秦暖已๐经气力全无,颜冬扶着她到เ椅子上坐下。
“你是她男朋友?”颜冬问道。
“是。”
“她爸爸已经去了。”
何洋坐到秦暖身边,搂过秦暖,像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她的肩膀。秦暖靠在何洋肩上,闭上了眼睛。
她想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妈妈!秦暖突然回过神来。妈妈知道这件事吗?她身体那么不好,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受不住打击的。
秦暖瞬间恢复了神智,她掏出手机,想了想,递给何洋:“何洋,这是我家的电话,打给我妈,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好。”何洋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入了号码,“喂,阿姨,我是何洋,你在家啊。秦暖不在家吗?我打她手机找不到人。没事没事,估计她在路上吧,我待会再试试,好。”
何洋放下手机,柔声道:“阿姨还不知道。”
“家属请跟我去办手续。”护士过来说道。
何洋扶着秦暖站起来。
颜冬从后面赶上来:“节哀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