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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听雨小轩

云三恭声答道“老爷怕还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到เ,是李总管快马先来报的信,也让少爷和小姐有所准备。”

东越的情形与历史上的东晋颇为相似,都是豪门世族掌权的时期,而我们所在的云家便是东越国势力最强大的一支,我们的父亲云锦兰就是云家现任家主,人称云大先生,而我们的姑姑更是不得了,竟是当今皇后。对于我而言,现在最幸福的是莫过于再也๣不用每天对着各个ฐ部门递上来的报表而日夜奋斗了。

想到这里,我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说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屑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你是什么也不乐,一天到晚扎在那些化学元素里头,一点文化品位都没有。”

我可以看到他的眸子,深黑如墨,闪亮如星。可是,不管我如何睁大眼,却依然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看那边……这正好符合《营造法式》开篇中ณ所说的……”

我一直认为,云箫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倾听,不管是他喜欢的或不喜欢的,只要我在说,他都会非常认真的倾听我的话,甚至会给出自己的意见。当然,这个说话的人只限于我。我后来曾见过他忍无可忍地把一个聒噪的家伙仍进西湖。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并不是多嘴的人,只有在他面前๩才像只麻雀,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要是别人,我才懒โ得浪费唇舌呢。

虽然不知道云箫的心情,但自己还是说得很尽兴。冷不防一转身,却见郑夫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直看得我身上凉飕飕的。

我心里一虚,讪笑道:“郑先生可是认为小女有说得不对的地方แ,还请指教。”

郑๳夫年摇摇头,说道:“指教不敢当,老夫听雨小姐对各朝建筑、历史典章如数家珍,深感佩服,只是不明白,刚才雨小姐所提到เ的唐朝是何朝代,那《营造法式》又是何人所著。老夫自问读遍天下营造之书๰,竟从未听过此书。”

“唐朝”我完全楞住了,刚才一时口快,完全没顾上还有郑夫年在旁้边。更没想到的是他竟还是建筑方面的专家。还有《营造法式》,李诚还没出世呢,难道告诉他,这书是我写的。失策啊失策!

“这个唐朝嘛”我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并不是我们中ณ土的朝代,而是极西之地的一个ฐ国家。小女年幼时曾在法源寺遇见一位高僧。他曾游历各国,见识颇广,尤其对营建之术很有研究。这唐朝之国便从他口中听得。而〈营造法式〉一书却是高僧所译大唐的书籍。当时只译到了第三篇。我虽是女子,却对这些很有兴趣。蒙高僧不弃,将书中ณ部分内容口述给小女,本是时间久远,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刚才见到这些建筑,一时兴起,竟随口说了出来,让郑先生见笑了。”

“哪里,雨小姐学究天人,幼年竟有此奇遇,真是可叹啊。只是不知那位高僧如何称呼,现又在何处呢?”

“师父佛法精深,但修行中常有疑ທ难,故五年前,他已孤身上路,前往天竺求取真经。至于师父法号——”我顿了顿,偷瞥了一眼云箫,见他满眼谑笑,忙双手合十,作出宝相庄严,道:“阿弥陀佛,师父法号玄奘”

“那真是可惜了”郑夫年轻声叹道,双眼却颇有深意地盯着我,也不知信了没信。

我心里头虚得很,这郑夫年不是什么简单的鸟,我也索性不直接了。“这〈营造法式〉的原文我虽不大记得,但基本原理还是有些印象。不若等小女回府后,仔细回忆,将这大概默一份,以供先生参考。”

郑夫年双眼微闪,看来还是有所心动。“那就麻烦雨小姐了。”

“先生太客气了,小女只是先生的晚辈,这小姐二字如何担当得起,若先生不弃,请直接唤我名字便是。”我也不管是否意图太明显,有空就钻๵。

“也请先生换我云箫”云箫在我一旁帮衬着。

“这——”见郑夫年面有豫色,我又忙道“父亲虽委托先生护送我们,却也只是朋友之托。先生并非我云府下人,且您才华卓绝,志存高远,决非屈居人下之辈。我们姐弟年纪虽小,却非不懂礼数之ใ人。还望先生成全。”

郑夫年看了我们半晌,笑道:“你们太抬举我了,我郑夫年一介武夫,怎当得起什么志存高远、才华卓绝的赞语。

见他已经应允,我也๣不再大放赞歌,只是淡淡地笑道:“我说当得起便是当得起。”

回到云府,我们就忙着为接下来的旅๓程作准备。在现代时,我从学生时代就喜欢自助旅游,工作后,又隔三差五的出差,对出行的种种考虑得十分周全,下人们也对我惟命是从,有时虽不知我带的东西有何用处,却也老老实实地依言办事,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只是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兑现对郑夫年的允诺,好在他并不十分着急,不但不催,反而劝我不必着急,这让我觉得更不好意思,琢磨着是不是把古希腊ຘ、古罗马的建筑图也画ฑ几张出来好好地弥补他。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越来越现郑๳夫年的不凡,不仅是建筑,诗文、书画、历史等也๣是无一不精。当然,这都是我旁敲侧击后得出的结论,至于他还有什么其他方面的能赖,就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