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曲词牌,清平乐。我喜欢的清平乐自然不是女子伤春,田园菊篱,而是一首前人填写的追古叹今。平淡的曲调缓缓爬升,曲境仿佛带人踏过平原迈过高山,峰回路转,峭壁陡立,江水湍急,月色泠泠水色银流,谁是知音者?如梦前朝边愁难写,极目远山西风萧萧,红巾翠袖,英雄无泪。
七位才人手持西日昌所赐团扇,留在了殿中ณ。西日昌的眼光很毒,七女无不窈窕婀娜温顺可人。只是不想他点选花名后,喝了口茶的功夫就走了,七女的新去处全交由了宦官总管。
他的唇落在我脖颈,柔软温情,“不是。”
孙文姝谢过苏堂竹,却听他对我道:“小猪,往后少吃酒,寻常人吃了药酒还好,你是武人,吃了后劲太大,伤身。”
我正郁闷除了心法的修行,几乎无法修炼武功,虽然性子寡淡,每日只是听看也能过活,但身为武者,离了武功,滋味如同一夕之ใ间由á富贵潦倒贫瘠。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今晚注定漫长,漫长到我无法确定是否能看到เ明日的晨光。
我示意孙文姝入席,然后向他走去。那只迫不及待的手一把拉我入怀,“张嘴”,一道银晃晃的津液倒入我口中,绵甜热辣,直呛咽喉。我在他膝上干咳了几声,他才笑着放开了我。
我止步于他案前,道:“一片玉软花柔嫩枝香叶的,都是花苞儿来着。暂时都没开,全跟向日葵似的,迎着日头等朝露。”
女官应是。余下众女又惧又惊,平日我不多话,仿似根本没不在意过她们,却记得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将我翻过身来,问:“真的很好?”
清晨他离开我之前,会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我新า的一天又开始了。白日我是神秘的西门大人,晚间我是西门的神秘女人。周而复始,直到春末。
西日昌只笑了笑,而绝大多数的侍卫当笑话听了。西日昌在场无人敢笑出声来,也无人挑战于我,但间隙已生。不久,侍卫中担当影卫的发现了我与西日昌的奸情后,演武场上便无人再投我一眼。胆敢妄议的宫人便一个ฐ接一个消失,直到再无闲言碎语。
我反握住他的手,生死羞辱我都可以抛弃,龌龊黑暗我都可以投奔,这样的我,早该清楚,这世上最般配我的男ç人正在眼前。
巨大的白色墙壁后,一群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对着一个ฐ死人,这感觉委实奇异,我看得到เ听不着。柳妃还滴下几滴真泪,别的妃嫔根本与我不熟,只拿袖藏的辣椒粉挤出眼红红泪汪汪。答喜面无表情的跪在灵前烧纸钱,连钱后都识破那不是我,她自然也清楚。
我想说没兴致,但他怂恿着道:“婚礼当初我办得太简,葬礼我会隆重操办的。人生红白大事,你当初没好好体味红的,现在就该细细感受白的。”
他收了笑,摸着我的背问:“那什么有劲?”
“是的,大人。”
“人不琢不成器。”西日昌摆摆手,“我是不指望你了,罢了,你去接人吧!”
“姝黎,知错否?”
西日昌笑了。“说得好!这是你迄今为ฦ止,说的实话中最中听的一句。”
苏堂竹面上身上的旧ງ伤早ຉ就痊愈,肌肤白嫩,眉毛依然疏散,眼神依然带点羞涩。他张了张口,看口型是想叫我小猪。
我瞬间被他拉回了充斥各种声音的战场,弩箭碎成无数小铁片,叮叮入地。
我微微一笑,四下顿时一片倒吸声,葛仲逊的目光更加尖利ำ。武圣能以目光杀人吗?我嘲笑着,纤指一弹,妃子血震出一声压抑释放后的低吼,回荡城关。我身前的上官飞鸿虎躯一震,转过身来惊诧望我。
只听西秦武将问我道:“请问贵妃娘娘,你可是我西秦人?”
西日昌曾安排我于明景堂看一场她的好戏,可惜我没看到เ,之后翟嫔转交我明帝的血帕,上面书有落霞丸的解药配方,再后来我听到翟嫔与钱后密谋害我。虽然很多事情我至今还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这位前西秦公主所图不轨。西日昌一直没有杀她,现在终于杀了她,无非是她再无利用价值。我二年多里专精覃思苦修武力,西日昌肯定也没闲着。翟嫔之ใ死是一个ฐ预兆,大杲将对西秦发动战争。
他说我骗不了他,不是指卖马,而是指这个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