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有着相当规模的洗浴中心。巍峨的八层大楼楼ä顶不断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给人一种节日的感觉。在强烈的射灯照耀下大楼金碧辉煌气势非凡。身材高大满脸谦恭的服务生微笑着分不清他身穿的是暗红色或是暗紫色镶的是黄边或是白边工作服他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欢迎光临”他略微哈着腰给苏永军带路。进门后对吧台高声叫道“男ç宾一位”
这是一家有着相当规模的洗浴中心。巍峨的八层大楼楼顶不断ษ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给人一种节日的感觉。在强烈的射灯照耀下大楼金碧辉煌ä气势非凡。身材高大满脸谦恭的服务生微笑着分不清他身穿的是暗红色或是暗紫色镶的是黄边或是白边工作服他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欢迎光临ภ”他略微哈着腰给苏永军带路。进门后对吧台高声叫道“男宾一位”
“车在哪里呀？”苏永军问。
刀疤脸指指马路对面路边上的一辆捷达轿车“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苏永军站在路边看着刀疤脸在招揽客人。他点着烟才又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真是后怕呀幸亏这两个警察人好有同情心。不然被他们弄到局里一旦ຆ拘留那自己这辈子可就真要身败名裂。真险呐以后嫖娼这种事是坚决不能再做了。和自己的前途比起来这种诱惑简直不值一提。想想自己้为了这次嫖娼付出了十万块钱也真心疼。真的不值就是那ว个佳人也不值十万。何况后来被警察逮住还吓个半死。这种经历这一辈子有过一次就永远足够足够。万幸总算过去了苏永军偷偷地出了一口长气。
精瘦的黑人刀疤脸对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那帮人在比赛谁的嗓门高只听见一片叫嚷声。
苏永军从刚才的事情中ณ跳出来他得赶紧走不停地看表。他怕误了火车站十二点的最后一班车。他催促刀疤脸刀疤脸一直说“不急赶趟”然后就东跑西窜撵着人喊。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也没有喊来一个人。他丧气地说“上车咱走”
这是一辆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捷达几乎破烂不堪外边瞅着就老气横秋里边更是老态龙钟。不过收拾得还算干净。苏永军问“这车有八十岁了吧？”刀疤脸不好意思地笑笑“是老了点不过能跑。”“早ຉ过了报废期吧？”“还真不知道。”刀疤脸边说边“咔哧咔哧”地发动车。咔哧了五六次突然轰地一声年迈的捷达轿车愤怒地咆哮起来浑身就像打摆子的病人一样颤抖不止紧接着车窗、不知还有哪里随着车身的抖动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苏永军感到เ这车几乎就要散架。
苏永军有些担心“能行吗？”
刀疤脸胸有成竹地说“没有问题”
只见他挂上挡一踩油门老态龙钟的旧捷达突然焕发了青春呜地一声窜了出去。
路上车多苏永军担心赶不上火车站的最后一班车。刀疤脸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咱现在不去火车站我直接拉你到高速公路口在那里截住它。”
苏永军直夸刀疤脸聪明。行这样捷达就不用在市内象蜗牛那ว样蠕动了刀疤脸直接把它开到郊区。
苏永军有点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让人悲喜交加。人生真奇怪啊什么出乎ๆ意料é、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有落寞有屈辱有愤怒有惊喜有恐惧有悲伤有绝望大起大落高潮低谷这一天经历的真的抵得上好几年。苏永军闭上眼睛。他又想起了那两个ฐ警察他觉得他们不可能把这九万多全部上缴上去至多他们能交上一万两万剩下的他们可能就会全部揣进自己้的腰包。真会挣钱呀如果他们每个星期干一次尽管不会每个人都给他们这么多一次哪怕只有一万每人每年就有几十万的收入这真是个好生意啊无本万利而且还基本上没有风险。不论是谁都是想方设法要交钱交完钱还得对他们感激涕零。不然等待这个家伙的真是声名狼藉身败名裂。苏永军挺佩服他俩的。多好的生意头脑啊苏永军突然琢磨出来从那两个警察把他带进威驰轿车开始到他们把他送到长途客运站他们三个在车里呆了将近两ä个钟头这就说明在苏永军提出减轻处罚之前青春痘开车拉着他已经在集临的大街上跑了至少有四十分钟็。集临市有多大啊四十分钟็的车程从火车站走不到分局？苏永军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两个便衣警察根本就没有拉着他去所谓的分局而是一直在大街上兜圈这么说一开始他们就是为ฦ了要钱苏永军又突然想起白胖子给所谓的张队打的两个ฐ电话可能ม也是装模作样的因为苏永军和他近在咫尺根本就没有听见电å话里有声音传出来正常情况下那样的距离苏永军应该能听得见手机里对方人的说话声音。原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如果是这样苏永军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唉真他妈的丢â人可是处在当时的情况你又有什么办法苏永军苦笑。
东北夏季的风依然凉爽破旧的捷达跑起来速度也能达到六七十迈。凉爽的风吹在脸上身上很舒服很惬意。苏永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车停了下来。他听见砰的关车门声。他睁开眼睛见刀疤脸下车向高速公路口走去。捷达孤零零地停在路边还好有苏永军陪着它。没有大客不要说去白江的去哪里的都没有现在压根就没有大客的影子。
苏永军也下车向高速公路走去。这是一个半截路从省城过来的是通向白江的但现在还没有修好白江现在也不通高速公路。集临和白江距离三百多公里如果通高速公路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现在大客需要走六七个钟点火车也得跑上七个多点。二十一世纪了白江的交通和发达地区比起来也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水平。经济不发达也没有办法。据说这条高速公路明后年就能修通而且白江将来还通高铁呢但现在要回白江他还得在路上晃悠六七个点。
苏永军在高速路口也看不到大客等了一会儿就继续坐在车里打盹。又等一阵子刀疤脸也回到车里。他告诉苏永军十二点去白江的车已经过去了咱们只能在这里等。苏永军有点着急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เ幺蛾子呢得赶快离开这个ฐ是非之地。可没有车他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过来一辆大客他俩都希望是去白江的到跟前了不是。他看看表将近一点。刀疤脸现在高速路口开始拦车不管是轿车面包还是货车只要有车过来他都拦。公路上绝大部分车辆根本对他的动作不予理睬丝毫没有减速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也有个别的车停下来和他说上几句然后照样呼地一声卷起尘土一片扬长而去。
苏永军想现在是决不能再回市里今天白江的大客全都开走了火车又没有票。要回白江只有这一条办法在这里拦车。不管什么เ车今天都得走集临是个ฐ伤心之地。离开集临今天还是很有希望的因为ฦ从长春哈尔滨甚至沈阳大连到白江的大客都经过集临。
中午时分天气越来越热那辆破捷达轿车里温度已经像桑拿房里的高温室坐进去就是一身臭汗。苏永军出了桑拿房的高温室无奈地站在路边。
刀疤脸徒劳地站在热气蒸腾的路上拦车在毒辣的大太阳下黑黝黝的脸上汗珠滚滚闪着亮光。苏永军觉得有些不忍。本来他给大客送个客人大客会给他提成但他拦车谁会给他提成？而且他开车到这里的油钱呢？耽误的时间呢？苏永军后来让刀疤脸到树下歇一会儿他问时刀疤脸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熬下去连口水都没有的喝。刀疤脸和他商量前面有个镇子也许大客走另外一条道了这两条道在镇子交汇要不咱们去镇里等吧。
苏永军埋怨刀疤脸你早ຉ就应该去镇里如果是那样可能现在你和我俩都早已๐走掉。他们坐进捷达向镇里驶去。桑拿房的高温室气温更高了苏永军问“咋不开空调？为了省油啊？”刀疤脸道“大哥你也不看看它多大岁数你让八十多的老头像年轻人一样找小姐不行啊没有那个功能ม啦”想凉快只有靠车跑起来的自然风刀疤脸说“这才是绿色空调呢不污染环境。”
刀疤脸把车开到เ到小镇上他们继续在这里等大客。苏永军到商店买些面包火腿肠矿泉水什么的早ຉ过了饭点又折腾了一上午他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也给刀疤脸买了一份。刀疤脸看来也饿坏了接过去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仍然兢兢业业地站在马路边焦急地望着马路的尽头。
两ä排高大巍峨的大白杨静静地守护着这条窄窄的公路尽职尽守。那条窄窄的公路铺着灰白色的柏油在大白杨的精心看护下撒娇็似的弯弯曲曲摇摇摆摆。一辆辆的轿车面包车货车三轮车摩托车驶过来又驶过去甚至连拖拉机都趾高气扬地绝尘而去。望眼欲穿的大客却不顾你的焦急踪影全无。
终于一辆红白相间的大客出现在弯弯曲曲摇摇摆摆的柏油公路的尽头愈来愈大不错是辆大客刀疤脸兴奋地站在路中央伸出双臂大幅度地摇晃。去白江的从哈尔滨开来的。刀疤脸兴致勃勃地跑上去车门打开刀疤脸有些神情激动地和车上的人讲着什么然后招手让苏永军过去。他对苏永军说给我一百块钱我给你买票。苏永军给了刀疤脸一百块钱就上了车。很好有空座位。
大客开动了。苏永军从心底里出了一口长气终于离开了集临。他把包放好舒服地半躺半坐在位置上。大客上有空调气温舒适。过了一会儿一个胖得有些臃肿的女人走过来问苏永军“你到哪里？”然后告诉他白江97๕元。苏永军有些诧异“刚刚拦车的黑小伙不是给我买了票吗？”那个ฐ臃肿的妇女盯他一眼“他向我要二十块钱因为你是他给拉来的客人”
哦原来如此苏永军摇摇头再次苦笑。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乱ກ哄哄的。这次集临之行内容可真够丰ถ富的像小说像电影像电å视剧。离奇神奇奇怪。真像这神奇的人生啊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苏永军真有些忐忑前面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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