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魏长浩又开始摸下巴。
“应该不是吧……”魏长浩又开始摸下巴。
“不如去西城广场吧,那里餐厅多,到了再说也不迟。”她拍板决定,我自然没有意见。
“不如去西城广场吧,那里餐厅多,到了再说也不迟。”她拍板决定,我自然没有意见。
“所以……”他提高音量,将我们十指紧扣的两双手摆在胸前,脸上的深情顿时化为了一股大义凛然的无谓,“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追随你而去的!”
啥?……这就是你的办法?我顿时倒塌,哭笑不得。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傻。”他完全无视我的震惊,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神啊,救救我吧,不管你是基督耶稣还是大日如来,只要能救我一命,我立誓有生之年皈依你门下。
“如果真有那么เ一天。”他忽然话锋一转,眼角瞥着小白,无奈地说道,“这个房子就过户到爸妈名下吧,只是……他们很怕麻烦,恐怕我们家的小猫小狗花花草草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可是……也没办法啊,我们俩都去了!”
我的嘴巴立刻缩成o字型,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是啊。”我连忙一脸凄然,进入角色配合道,“吃不好住不好,每天风餐露宿,万一生了病,肯定就是九死一生了。”
“没错没错。”魏长浩点头附和,“听说现在还在严打,外面的流浪狗要是被看到了都要被抓到收容中心去,那里才是十死无生呢!”
“对哇对哇。”我声情并茂,“而且关键是——没有小馒头啊!”最后几个字,故意说得铿锵有力。
演到这里,实在是词穷了,用余光偷偷打量小白,却现它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失败了吗?我向魏长浩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笑而不答。
估摸半分钟,书房的门应声而开,一个欣长挺直的身影走了出来,长、绿眼、无可挑剔的五官却缺失表情。
他坐到属于他的那ว个老位子——客厅角落的酒吧凳上,盯着窗外的飘泼大雨,整张侧脸隐藏在玄黑长下,只露出一个刀削似的鼻梁。
“既ຂ然那天你在电å梯里决定去救范范,我相信,你不会真的袖手旁观。”魏长浩收起方แ才戏虐的语气,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听到这话,那ว人转过头,原本沉静的眸子闪过霎那的光影流动,墨绿色的眼睛终于直视着我们。
半晌,他开口:“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雨一直下,天跟漏了似的,关上窗户,还听得见雨滴前仆后继跌落到地面的声音。
小白想了想,又说:“还是你们问吧,我不知道要从哪说起。”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那ว只鬼还会再来找我?”
“他想还阳。”
我和魏长浩面面相觑。好吧,很充分的理由á,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表示费解。
小白稍微顿了顿,眼神又飘忽到窗外,看不清他的目光,“你们知道哪吒吗?”他忽然说。
“知道啊,神话故事……这和我们讨论的问题有关吗?”
他不理我的质疑ທ,嘴角勾起抹嘲弄:“神话故事?你们人类真有趣,前人煞费苦心留แ下历史到了后人嘴里都变成了故事。”
我不服气:“我们只是凡人,一辈子脚踏实地短短几十年,别要求那么เ高。”
“是啊,凡人。”他接过我的话,双手环胸ถ,瞳孔忽的一缩,看得人心中毛。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满他语气中显而易见的轻视。
“那就从哪咤‘刮肉还母,折骨还父’说起吧……”
怎么好端端的扯到เ神化故事上面去了?尽管有诸多疑问,我们还是决定耐心的听下去。
“哪咤死后,他老子还是不肯放过他,反而是做师父的太乙真人可怜他,帮他还了阳,就是你们所说的莲花之躯。”
点点头,表示ิ这些我们都知道。
“莲花、荷叶……不知道是传到เ哪一朝事实变成了这样。还阳,有很多不同的方法,但唯一相同的是,绝对没有一种方法这么诗情画意。如果要让肉体已经消失的灵魂回到阳世为ฦ人,人世间实实在在的一丝血肉是必不可少的。”
这方法很耳熟,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我正准备开口,却被小白一眼望了回去。
他似乎ๆ料定我心中所想,说道:“你们听得较多的‘借尸还魂’,属于下成,因为ฦ这样复活的身体并不是自己,还阳后也有诸多限制。而且别忘了,那可是个ฐ男鬼,有多少几率是他想借你的身体还阳做个女人?”
我被驳得没话讲,只好嘟嚷着让他赶快进入正题。
“太乙真人给哪吒用的,是最上成的还阳法术之ใ一——蚕咒。”
在得到เ我和魏长浩一致渴望下文的迫切表情后,小白满意地继续:“简单来讲,就是用血肉喂养死灵,配合咒语法器,让死灵慢慢‘长大’,就跟蚕食桑叶一样,食下的血肉化为骨络经脉四肢,最终恢复成为死前的模样。”
一阵阴风扫过背脊,我只觉得阵阵凉,“你……你是说……太乙真人用别人去养鬼?”
“胡说八道。”小白罕有地提高音量,“太乙真君度亡魂,誓度人鬼,被尊为救苦天尊,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
“……是你说的啊。”我小声争辩,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ฐ转又没骨气地吞了回去。
小白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大概最终觉得与我这个凡夫俗子计较太没档次,遂接着说道:“太乙๗真人是用他自己้来施的咒。”
乍一听貌似很伟大,但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光是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我不寒而栗,凡人和仙人的境界差得果然不止几光年。
“那得要多少肉啊……”我很没心没肺的自言自语,刚说完,立刻๑察觉一道杀气直刺๐面颊๐。
我干咳两声,乖乖坐好,摆出一幅虚心好学的模样。
片刻๑,小白冰冷的声音总算再次响起:“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蚕咒的‘桑叶’,得道之ใ人自不必说,而且道行越高,所耗的血肉就越少,太乙真人当初ม只是损了自己้的一只手指而已。至于凡人,能够有资格被用作蚕咒的血肉之躯凤毛麟角,千百年来更是越来越少,几乎ๆ找不见了。就算找到了,他们的血肉精魄也早ຉ就被俗世所污染,施一次咒,别ี说一只手指了,恐怕全身的骨肉都不剩才能换回一个还阳的人。”
说到这里,小白忽然望定了我,下一秒,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对面这座万年冰川居然嘴角上扬——笑了。俊秀的五官顿ู时锋芒更甚,深绿色的眸子盛着流光,整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气飞扬,然而……从这抹笑容里,我却察觉不到丝毫友好温和的意味,反而怎么看怎么เ别扭,怎么看怎么嚣张,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可怜我。
可怜我?……等等……一个耸人听闻的想法瞬间浮现,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望向魏长浩,他早已铁青着脸一言不。
再看看小白,他带着那抹似笑非笑,轻缓却残酷的说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你就是那片可遇不可求的桑叶啊,范洁。”
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我的名字,然而,我已๐经没有工夫去体会固中滋味了,一种恶心和恐惧交织的感觉刹那间充斥了我的全身,我只听到自己哆哆嗦嗦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你是说……那只鬼,想用我来……来喂它?”
“十有八九。这么难寻的‘桑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
想哭,天啊,我范洁到底是招谁惹谁了。